“与看门老王说，斩草除根！”
管家与下人说的话，回响李纯阳耳边。
雾面人无言，从平云来的男人，却能直观感受到对方燃烧起来的怒火，不由惊惧。
李纯阳转身朝大赵谍点而去。
男人本能意识到不妙，立马跑上前：“道长，您——”
话未说完，就被一只大手掐住脖颈，呼吸困难令男人面色涨红。
“别来找死！”
轰隆一声，男人被李纯阳甩出去，撞在一面土墙，口吐鲜血，看向李纯阳离去的背影，神色惊骇后怕。
一进的宅院。
看门老王倚靠院门，注视廊下那对快要咽气的姐弟，磕着瓜子，笑容折射出冷血的光芒。
“轰——”
远门碎裂，一股巨力冲击，看门老王被轰飞出去，鲜血从喉咙涌出，挣扎抬头，看着门口那道皂袍身影，不甘地咽下最后一口气。
廊下手持染血匕首的男人，惊怒不已，不等他冲向那雾面人，一头三眼黑狗从雾面人院墙上跃出，一口咬下他的脑袋。
李纯阳还是来晚一步。
他走到廊下，“看着”姐弟两人被残忍放血的场景，沉默不语。
他拿掉高立勾嘴里的封口布，毫无血色的少年，大脑沉重，低哑嗓音仍第一时间呼喊背后的姐姐。
“姐！姐……”
李纯阳没告诉他，与他一同绑在柱子的女人，已经死了。
女人脑袋歪向一侧，脖颈扭曲，似乎临死前想要再看弟弟一眼。
呼喊没得到回应，猜到什么的高立勾，低下了头，胸前染红的衣衫再次被浸湿。
“姐……姐……”
低嚅的呼喊含带着哭腔和心碎。
看着整整两大桶鲜红温热血液，李纯阳手中熏黑丹药换成匕首。
无修为，被黑绒转生线虫寄生，放如此一大桶血，就算陈阳子的丹药，也无力回天。
能吊住高立勾最后一口气，让他坚持到现在的，是他的姐姐。
可现在，他的姐姐也不在了。
“给我……一刀吧。”
少年抬头。
“钱都在……我家床底，你拿走……别忘……给我烧些纸钱。”
黑毛脸庞挤出一丝笑容。
“我不是……贪财啊，我是怕……黄泉路上……姐姐饿着。”
少年脑袋垂下，没了动静。
李纯阳转身离开宅院，大火随之燃起。
他不觉得亏欠高立勾什么，那夜不是他在，高立勾姐弟必死无疑，一命换两命，他与高立勾之间再无所谓的恩情交集。
可他总该做些什么，不是报仇，是觉得某个家伙太不把他当回事了。
“孙鸿生……你找死！”
雾面皂袍身影，往孙府而去。
熊熊燃烧的宅院，火舌吞噬房梁，火海即将淹没的廊下，面庞黑毛消失不见，已是死去的少年，手指动了下。
下一瞬，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
一双黑瞳，无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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