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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笙辉看手表上的时间已过凌晨,“前几天你父母说你没接他们的电话…”

筱雨幽没有回答,安静地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只是头又往下低了些,电脑屏幕完美的遮挡住了她的眼睛和脸庞,敲键盘的声音似乎更加响了。

段笙辉觉察到她的反应似乎是不想再回答了,便转移了话题道:“葉路行那家伙好像最近在和女生交往,好像还挺和睦,虽然那家伙的性格还是老样子就是了……”

“那个女生怎么样?”筱雨幽有点心不在焉。

“女生好像就十五六岁的样子,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段笙辉从口袋中掏出手机,看着方颜对自己发来的信息轰炸,露出了个勉强的微笑。

“他难不成是萝莉控嘛…”筱雨幽皱皱眉头,似乎真的在为葉路行的精神状态担心。

“昨天在中学那边闹出了点乱子,虽然没有造成什么受伤,但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葉路行居然能跟别人打起来……”段笙辉把手机揣回口袋,也想要尝试着结束这个话题了。

客厅墙壁上的钟还在滴答滴答响着。厨房水槽里装着没有洗干净的碗具的盆也有水溢了出来,清脆的响声传到两人的耳中,搅乱了思绪,简直就是一团糟。

“还有什么打算吗…你自己的话。”筱雨幽停顿了许久,问道。

“我在等你的打算。”段笙辉沉沉呼出一口气,“方颜在国际数学竞赛那边好像也获得了不小的成就,咱们中学时候的几个就只剩下咱俩无所事事了。”

明明是当时理想竖得最远的两人,而今看来也有些讽刺吧。

筱雨幽还是没有回答,手指在键盘上飞速地敲动着。她拿起了手边的奶茶,朝着嘴里怒灌一口后又用力锤着放回桌面。她更加不明白自己心里的那个东西了。

“有在听我说话吗?”

“当然,”筱雨幽按按额头。

不过一会儿,她稍稍抬头,从笔记本的屏幕后面露出眼睛,快速地打量着男子的神情。

“呐,那个…机械运动宿命论是绝对的么……”

“准确来说是,”段笙辉从来没有见她和自己说过这样的话题,感觉有些新奇,“但相不相信都是我们自己的事,毕竟每个人都能创造属于他们自己的童话。”

“听说在量子测不准的延时选择实验中粒子甚至可以直接预言未来的方向吗?”这是她从来都没有涉猎过的领域,但却迫切地想要知道、想要知道什么样的才是命运。

“虽然不知道你是从哪听来的,也有可能是科幻作品当中确实会出现这样的要素吧。预言未来,这个形容确实非常好,但也可以不是。因为通过未来来决定最终坍缩而成的唯一可能性……并不是机械运动宿命论所涵盖的……”

“所以机械运动宿命论其实并不是一定正确的吗?”筱雨幽半闭上眼睛。

“时间是单方向的箭矢,这样的概念不过源于我们人类自我的感知。然而话说回来,究竟什么样的才算是宿命,你我也不得而知。”段笙辉回答。

其实说到底,你我所追逐的不过是机械猛兽的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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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不清他眼里的那根线,但我想,它定会蜿蜒曲折地延伸向深空里去吧……无论在那时是怎样的情感,只言片语都不足以形容分毫……在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

筱雨幽看着那篇文章的最后,露出了抹微笑。

“什么嘛,写得还不赖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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