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后的日子里伟光和建设一直没有停止过往广场上跑,只到集训结束。
现在的广场上已经空无一人,以前那种集训时的热闹场景几乎荡然无存了。唯独留下的前些时间练习打靶的记忆在他脑海中不停的旋转着,他太想念那段日子了。他暗想也许过不了多久,又会有一批新民兵到这里来集训,带头的还是那个他们忘记打听过名字的教官。他又一想只要有人来这里练习打靶,那个教官还会让他也练练的,至于教官再送馒头给他,他是坚决不会再接受的,他来这主要是看别人练习打靶,那个教官能在大家休息的时间里让他也练习一段时间已经对自己很好了,怎么还这样厚脸无耻地要他的馒头呢,哎,真不应该啊!他想了一阵,又觉得教官都那么说了,不接受别人又会怎么想呢。他又觉得自己接过他的馒头时好像也没有说声“谢谢”之类的话。
他想那个教官会不会说他不懂事,接受别人的恩惠时连声谢谢的话也没有。
哎!他想的太多了,有些本来细微到平时都不会注意的细节突然涌上了心头。
……
时节已经完全进入降冬,昨晚半夜曾下过一场小雪,早上的时候门外一大片积雪让从小到大没见过几场雪的伟光倍感兴奋,只是雪积的时间并不长,接近中午时天空露出一道刺眼的阳光很快把积雪融化。融化后的路面在行人走过后已经有些泥泞。中午过后天空更加放晴,天空中原有的几片乌云也渐渐散去,只是从北面吹来的风和融化后的湿润天气依然有些刺骨。临近傍晚下课的时候路面几乎干燥的看不出曾经下过雪的痕迹。只是现在天气倒是更加冷了,而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伟光倒是感觉不到冷,他感觉到的只是有些失落。
这个星期的最后一天——星期五,他和建设下课后再一次来到了操练场上。只是那里依然空荡荡的寂静无声。
广场边上原有的那几棵梧桐树叶已经凋零成只剩下残枝在寒风中摇曳了,地下的落叶随阵阵北风飘飞到半空旋转几遍后又落到了地面上。
他走到沙包边,看着已经被积雪融化后浸泡的沙包,还有少许留在沙包缝隙间没有完全融化的积雪,已经结成硬绑绑了,他用手抓了一把捏成球状后向前方曾经竖立过靶子的地方扔去,雪砸在立靶子后面的围墙上散了,他感觉抓雪后的手心有些冷便两手合并后搓了搓手心。
他想到胖墩墩有些可爱的校长,是他第一次教大家学唱了那首特别激昂的歌。以前音乐女老师除了教1234567的乐谱外就是教大家唱《社员都是向阳花》《小兔子乖乖》,开始大家觉得这些歌挺有意思,好听又易学,当学唱了校长教的那首《中国人民志愿军战歌》后,其它歌曲听来怎么咋都那么别扭呢。只有这首歌听起来依然让他心血澎湃。
他又想到后来碰到的那个中年男人,那人挺会健谈的,一碰到他们就给他们唱那首歌,还给他们讲了朝鲜战场上自己所经历的事情,只是那一天他们呆在一起的时间太短,要不然他还会讲很多打战的故事呢。那天他们分开后大家还在原地唱了几次那首歌,大家都说那个中年人听到后一定会过来和大家打招呼,然后坐下来和他们聊上一阵。只是那人后来如同蒸发了一样一直都没有出现。
现在他想的更多的还是训练场上那个教官,唉,到现在都不知道他的名字呢?他只是觉得他是一个慈祥和蔼的教官。他教他练习打靶,还送馒头给他吃。只是他有些不明白,上个星期天,他还在他的指导下练了个把小时的射击,天快黑的时候集训结束,大家就各自回家了,他想第二天再去那里看练习打靶,然后再摸一摸枪。可是第二天到了那里时,操练场上却空无一人,但沙包还在,他想有沙包在,大家一定还会回来继续练。他又一想可能是大家练的时间久了,有些累了,需要休息一段时间,明天要不后天再回来继续练。可好多天过去了,他和建设每天放学后都要去一趟,可就是看不见有人。他又想可能这次放假时间要长一些,迟早会回来继续练。
时间过去又一周了,他们每天下课后照去不误,每次都是高兴而去扫兴而归。
平时只会跟在伟光后面不大说话的建设这次开始要求伟光不要再去了,他告诉他集训早就已经结束了,再也没人练了。平时做事一向雷厉风行的伟光这次却有些犹豫不决了,他告诉建设凭他的眼光他们绝对会回来继续练的。建设不信就和伟光闹腾起来。
“伟光,你真是走火入魔了,明知他们集训结束了,怎么就不相信呢。都过去这么久了,我们连个人影都看不见。明天开始我不陪你再来了,每天白瞎跑。”
“我打赌他们一定会回来的,我有这种感觉。”
“那是你对打靶太上心了才会有这种感觉的。”
“建设,明天你再陪我来一趟,如果还是没人练习,我们后天开始就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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