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悟点点头。
谢琛不再说话。
远处，一声古老苍劲的号角声传来。热烈的欢呼声如潮水一般盛满每一条巷子，一浪一浪铺叠过来，涌入李悟的耳朵。
“马赛开始了。”李悟道。
谢琛差点一口血喷出来，好半晌才道：“我废了老半天的力才查到这些东西，你好歹应付一声，说句谢谢不过分吧？”
“谢谢。”
“我尼玛！”谢琛跺了跺脚，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道：“古道县县尉陈铎已经被控制了。他交代的地点我们查过了，空无一人，也没有任何留下的线索。另外抓了一个江湖郎中，只是一个小眼线，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曹牧白的信息也少得可怜，比你查到的都少。那个幕后的少爷是本次案件的主谋，但是一点信息也查不到。现在线索断了，难办了。他们还在不在古道县也不清楚，即使在城里，这两百万人口，大海捞针一般的排查是不可能的。接下来，你打算如何做？”
“等着就行了。”李悟淡淡道，他目力所及，一个身穿亚麻色衣服身材干瘦的少年正骑着一匹骏马穿梭在远处的一条巷子之中。马匹双腿鼓胀，奔跑速度惊人，片刻之后已经进入了第一梯队。
道路两侧的群众欢呼高涨，似乎要用声音助这些马背上的健儿更进一步。
谢琛盯着李悟看了半晌，皱眉问道：“你到底有什么线索，那曹牧白可不是等闲之辈，机会只有一次，万一放跑了，可就彻底没戏了。”
“谢琛，你可记得三十年前离火学院的一场小事。”李悟道，他双眼盯着十里外的马赛，自境界提升之后，目力已在十里开外，不过因为空气的温度和密度不均匀性造成了折射率的不均匀，太远的距离，会有热浪般的干扰，看得不太清，勉强能从形体分辨一些事物的形体。
谢琛嘿嘿一笑：“三十年前，我还没出生呢，不能用记得，只能说是知不知道。”
李悟没有接他的话，继续道：“离火学院的一个学生，叫做胡言布，毕业时的年级第一名，以二十几岁的年纪晋升元婴期。为当时青年才俊中的第一人，就是延国修真史上，也能排进前一百的。他毕业时以自己的前途作为担保，实名举报黄世杰杀人。”
“那事儿啊，有所耳闻。”谢琛道，“不过黄世杰被判垄断，商业帝国分崩离析之际，落井下石的人不在少数。我印象更深的是一个三十岁的基佬实名举报黄世杰强J他。还有人说黄世杰卖毒品，叛国的，乱七八糟的新闻很多，真假都分不清。后来不是都没水花了么，黄世杰好生生的告老还乡，回到了古道县经营他的另一个帝国。”
“他身上事情是很多，但这件事情我印象有点深。胡言布举报不成，反被判了谋杀未遂，入狱十八年。量刑过重，疑点重重。”李悟说着话，视线却紧紧盯着那个少年。
谢琛顺着李悟看的方向看去。房顶上、路边、窗洞中，到处都是人，他不知道李悟在看什么。
李悟接着道：“十二年前他出狱之后精神恍惚，后来死在回乡的路上，布告说是遭遇盗贼。”李悟淡淡道，远处骑黑马的少年一脸红光，已经在五里路范围内了。李悟可以看清他的脸蛋，皮肤病态般的白皙，满脸汗水。
谢琛皱着眉头：“什么盗贼不开眼，要去杀一个元婴期的修仙者？刚从牢里放出来，也没什么油水吧。”
“资料少得很，同你一样，后来平定盗贼的详细资料也被皇城院收走了，原因是案件关联。联合督办此案的是师兄，他破案率很低，这个案子一样没破。他只查到了盗贼的来路，叫做夜火。”
“什么？”谢琛猛然一拍栏杆，眼中惊恐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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