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特家族的乘龙快婿噬元兽，哈博爵士的公子小崽子，……，三十八个贵族。”卡洛口气中带着嘲讽。
“你太主观啦。现在和我们换班的四个都是‘疯子’，用我老家的话说，叫‘二楞子’。”
“比我还疯？”
“比你强，全是‘智慧的疯子’。”
“走着瞧。”卡洛一脸不屑，“近来翻过几本东方秘笈，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他浑然不知，墨菲私下里跟麦子交过底：眼下，胜负难料，不可排外，物尽其用，人尽其才，还有一线胜机。
大队异灵在跟随十公里冰墙后面极限到车的一线影子，在冰壳上来回穿插，也没找到一个喷火蜘蛛，大本营不明就里，差点不会算了。
搜寻时间足够长时，潜伏队伍趋向分散，先是几支，然后十几队分支，……，后来，变化出一万支异灵小分队，每队一万亿上下，无声游走，越走越开心，巡逻蛛蛛被它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攻守双方展开了始料未及的老鹰抓小鸡游戏。
时间如蛇，它也在游走，当异灵分化出的万条伏地魔之蛇诡异潜行当口，突然，一小队魔蛇尾巴触到冰壳下面有响动，“闪波！”
大本营问，“开机？”
“不像。”
“关机？”
“不是。”
“似曾相识。”
“什么玩意？”大本营正算反算，拿到反馈：机器人。
“巡逻蜘蛛？”
“与八千脚步声不符。”
“更多蜘蛛？”
“喷火蜘蛛。”大本营断定，然后下令，“减速。定位。”
“在冰墙后面。嗡嗡嗡……，闪波。”嗡嗡声激发了算力，这支四脚蛇尾巴大点的小分队侧耳聆听，明显，闪波释放呈现一个大圆形，“发现冰缝。”
“圆的。”
“很大的圆圈。”
“很大是多少？”
“直径十米。”
“钻进去。”
“挤进去。”小尾巴及时修正大本营。新的信息碎片激增，记忆更新将藻族潮汐算力推向高潮。
“找到目标啦？”
“小目标。”
夜道走多了总会碰到鬼。一小队黑藻率先找到了冰壳大底上一扇密闭的闸门，监控矩阵将十米直径的门封得严严实实，值班员手动才能打开。
一万亿黑藻一股脑地往门缝里挤，闸门与冰壳几乎完美一体，越往里缝隙越紧，异灵先头一部轻松渗进一圈的大圆缝隙，埋头挤进门约一米，大约杵进去进闸门厚度的半程距离，异灵小心谨慎，稍许延迟了钻探的节奏，大约一百多亿尾巴尖上的黑藻正堵在缝口外面，这会儿个个摩拳擦掌。
海底冰底万里呼应，“加把劲。”
成功唾手可得，大本营忘记了，密密麻麻的巡逻蜘蛛也在外面循规蹈矩来回摸排呢。
堵在闸门外排队的黑藻兴奋到翘尾巴，一小撮裸露在冰壳上，恰好一只蜘蛛走到这儿，一爪踩了个正着。
“踢踏踢踏，……。”两只长螯用力，往下猛刨坑，“报警，发现黑藻群，十亿级。”这只幸运蜘蛛没说错，脚下就是一个尾巴尖，“黄色警报，一百亿，……，蓝色警报，一千亿数量级！”大蜘蛛就快将半截尾巴刨出来了。
矩阵森林里，巨型光屏数据像开水一样翻滚，卡洛眼露凶光，“畜牲，又逮到你啦！”触键指令，“巡逻蜘蛛原地待命。坚持住。”
警报拉响，冰壳附近，大批探头聚焦过来，隐藏的大量探照灯转头待命，一旦露脸，就将在开战的冰场上叠加出无数明晃晃的光圈。
卡洛扭头向麦子递过去一个眼神，意思是，“幸运女神，该你登场了，这次接了一单大买卖”。
麦子果断触键开闸，放喷火蜘蛛出洞。
十几个刀斧手在闸门后憋很久了，闸门两扇上下拎起，门洞大开，腾腾腾……，一个接一个跃出，迅速游入外圈，在幽暗边界上排出一个大合围阵型，一旦开战，它们就会将一腔怒火全部倾泄出去。
奇怪的是，它们等了很久，也没收到喷火指令。探照灯光全开，聚集在中央的幸运蜘蛛找不到黑藻了。
闸门一开，一小队小尾巴异灵当然用不着排队了，万亿机智在十个点位智商怂恿下，鱼贯而入，瞬间溜进大门背后去了。
开战正即，打开的闸门上下合拢，迅速关闭。
可惜，这也不能怪麦子和疯子，监控矩阵就是这么呆板。
一万亿黑藻一个不落，顺势打入冰壳内部。
闸门外面，巡逻蜘蛛原地发懵，“嘚嘚嘚，……。”八只长脚交替，原地转了好几圈，已刨不到一颗黑藻，“程序就是程序”，蜘蛛严格照章办事，“警报解除。黑藻零级。”
卡洛手一抖，惊呼，“真是见了大头鬼。”
麦子小姐己然说不出话来了。
一小队误打误撞的黑藻也感觉“见了鬼了”，明明刚才猎物在里面，现在又跑到外面去了。
攻防双方不小心走岔了，实现交叉换位。
“嗡嗡嗡……，闪波在外面。”
“更响了。”
“开机。”
“是。听着耳熟。”一小队黑藻还没缓过神来，大本营冷不丁激活记忆碎片，让藻族全体一个激灵，“外面说‘开机’。”
“没错。”
大本营被意外收获搅活得算力大涨，“那就是喷火蜘蛛。”
“确定。”
“它们钻到了外面。”
“我们怎么办？”
“再钻出去吗？”
“钻出去很快。”一万亿小队尾巴扑腾乱颤，信心十足。
大本营叫停，“呆在原地，让我算算。”
其实，异灵听到的“开机”闪波，是喷火蜘蛛打开了喷火扳机，停顿下来，只是在“瞄准方向”，还没跳到“发射”。
十几个刀斧手一直处于热启动状态，不停地咬牙切齿，“嗡嗡嗡嗡嗡嗡……”。
抓活的没得手，大本营顺调拿到了一组陌生闪波，它线直演算，即不是“开机”，也不是“关机”，第三组闪波比对不上，翻译不出来。
它立即叮嘱大冰壳上一万万亿同族，“遇到陌生闪波，搞不清状况时，两个选择都对，要么撒腿就跑，要么干脆原地别动。”
末了加了一句，“撒腿千万不能跑错方向。”
无意之中，它脱口挤出“方向”一组词，向前进了一大步。
“方向。”大本营迅速拿“嗡嗡嗡……”的闪波比对，“‘方向’才是陌生的第三组波段。”
“破译了闪波！”
“三句话我们都会啦，‘开机’，‘关机’，‘方向’。”异灵全体一阵喧嚣，一片沸腾之间，智商冲破百分之十一。它们透过迷雾，清晰地看到了未来的影子：猎物在劫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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