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玉荻是个女人,更了解女人想什么,说的话更能打动正在犹豫、纠结、挣扎中的马小红。
前些时日,安葬完了师父紫云师太孙在云,洛玉荻总算心平气和了些。
有一天,她猛然想起,混迹于京城各界名流中时,隔三差五听说有收藏名人字画的达官贵人,因为看走了眼,重金收购的字画多有鱼目混珠的现象,赝品是越来越多。
于是,她向刘在松提议,是不是应该找个教内的书画高手,查验一下刘在松手中《千叟盛宴图》的真假。
找了几位教内可靠的书画高手鉴定后,刘在松和洛玉荻面面相觑。
果不真然,他们手中的《千叟盛宴图》是赝品。
真画早已经被王在礼掉包,不知去向。
有好几天,把两个人郁闷的茶不思饭不想。
两个人的师父都因为这幅画丢掉了性命,结果视若珍宝的战利品却是假画,那打击也是没话说了。
情急之下,洛玉荻只身潜入京城。
找到了在宫内和有司衙门当差的内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找到了真画可能的去向。
为了能找到寻画的线索,洛玉荻还见了失魂落魄的张东官,让张大厨感动的一塌糊涂。
银装素裹的洛玉荻,像仙女下凡一样出现在张东官面前时,“为伊消得人憔悴”的张东官感觉就四个字:恍如隔世。
洛玉荻提出,请张东官帮个忙,查找王在礼在蕊芳园赎身的那个妓女马小红目前下落。
张东官虽然知道了洛玉荻的真实身份,还是爽快地答应了。
很快,马小红的下落就打探到了。
这不得不佩服手眼通天的张东官,寻人那是真有本领。
为情所困的人,也能为情不顾一切。
能为洛玉荻分忧效劳,张东官感到很幸福。
两年前,王在礼在蕊芳园结识头牌窑姐儿马小红。
之后,两个人就开始海誓山盟、耳鬓厮磨,不久后竟然珠胎暗结。
马小红怀孕了。
这使闯荡江湖大半生的王在礼喜出望外,赶紧给马小红赎了身。
又在德胜门外买了一片宅子,安顿了马小红静养待生。
翻过年的开春,马小红诞下一子,让王在礼更加心花怒放。
那阵子,王在礼走路都有点飘了。
看看四下无人的时候,会情不自禁地哼起无名小调来。
没曾想,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谁也没有料到。
变故一个接一个发生。
直到王在礼拿到那幅价值连城的《千叟盛宴图》。
他心里鬼着呢,既惦记着美人儿洛玉荻,又担心有人打他手上真画的主意。
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他在琉璃厂找了个作假高手,伪造出好几幅《千叟盛宴图》。
真正的《千叟盛宴图》却被他交给了马小红母子,雇了可靠之人送到了马小红的老家襄阳,在襄阳城西买了一处宅院将母子俩悄悄安顿下来。
洛玉荻得知确凿消息后,马上通知刘在松与自己在襄阳会合。
在白莲教襄阳分舵的帮助下,找到马小红母子的下落也不在话下。
“我手里真没有那幅你们说的什么画?如果有,我留着也没用,给你们就是了。”
马小红混迹风月场多年,虚与委蛇、见风使舵的功夫也是很娴熟。
就这样,三个大人僵持着。
也不知什么时候,马小红怀里的孩子已经睡着了。
堂屋内的气氛,尴尬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硝烟味道。
“我再最后一次提醒你,如果再不交出那幅真画,恐怕留给你我的时间都不多了。江湖中的邪魔外道已经往你这里赶来,朝廷的爪牙也已经盯上了你们母子,拖延恐怕对谁都没好处。唯一的解脱方法就是交出那幅画,我们白莲教为你们母子提供庇护所。”
刘在松又气又急,不得不说出眼下危机四伏的形势。
“如果我交出那幅画,你们真能保我们母子平安?”
马小红显然开始动摇了,她在试探刘在松。
看着慈眉善目的刘在松,马小红没有理由不相信眼前这个看着挺靠谱的人。
况且,刘在松的名字,王在礼也是向她提及过的。
她知道刘在松确实是王在礼的小师弟。
再说,眼前这个世界上,她除了相信眼前这一男一女外,还能有可以相信依赖的选项吗?
没有,真的没有。
答案虽然是无情的,但却是血淋淋的现实。
“即使拼掉了我们两个人的性命,我们也想办法护的你们母子两人的周全,我可以对天起誓。”
洛玉荻赶紧补上了这句话,彻底打动了犹豫不决的马小红。
“好,我信你们,你跟我到内室拿画吧,我的孩子还麻烦这位妹妹帮我抱一下。”
一旦下定了决心,马小红干脆利索。
一边将孩子交给洛玉荻,一边准备带刘在松进内室。
洛玉荻和刘在松对视一眼,接过马小红小心翼翼递过来的孩子。
马小红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熟睡的儿子,忍不住在他流满泪痕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多好的孩子啊,哪怕离开一小会儿,当娘的都舍不得,都觉得好像是生离死别一样。
当马小红领着刘在松再次返回堂屋时,马小红像疯了一样,大声喊道,“人呢?我的孩子呢?”
刘在松握着画轴的手也是一颤,堂屋中哪有洛玉荻和小娃娃的身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变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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