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营后,他行至绝境,没有另外的选择,唯有将营垒中的人杀尽,才能借着营垒防御活下去。
帅帐处,项重侧目而视,看着驰骋而来的人影,神情微微有些变化,扬眉说道:“阿辞,敌军夜袭,纵马者当为领军之人。”
“来得好。”
闻言,项辞驾驭凤鸣,提着一杆楚戟冲杀上去。
也不问来人是谁,双眸迸敕着滔天凶气,战戟便如擎天玉柱般轰砸过去。
——砰。
战戟与双斧碰撞。
铁屑散射在黑夜中,化为一片炽热星光。
重…!
真的好重。
宛若一座山丘,带着千钧之力砸下。
费栈神情惊恐,气血倒灌胸腔,眼眸中都暴出鲜血。
根本不敢拖沓,全身青筋如虬龙般暴起,想要将架起的戟锋击退。
可惜,二人的力量不在一个层次,随着一声狞笑,戟锋直接将架起的双斧破开,如弯月的戟刃,划出圆润银光刺入肩胛,戟锋顺势横转勾拉回来。
噗呲一声,楚戟小枝割裂脊椎。
一颗首级冲天而起,滚烫的鲜血如注般泼洒战场,血腥而又恐怖。
仅两击,便令费栈枭首而亡,项辞都没来得及使用击戟之术,完全是以力破万法的手段。
“空心杆杆。”
“还不如阿田抗揍。”
项辞神情悻悻,持戟勾起落地的首级。
观望二人交战的谢承嘴角抽搐,眼中多了些许绝望。
以后常与这种憨货共事,不知道要挨多少揍,才能彻底解脱……
再者,莫说费栈无能,恐怕整个江东都没有几个人比得过项田的勇武。
项氏不出名是碍于姓氏不想太过张扬,若是换个姓,早已成为天下闻名的大宗了。
“项郁,你们去练练手。”
项重索然无味的朝着身后唤了一声。
费栈不经打,行事不算紧密,夜袭战没有紧迫感。
这些贼兵亦是乌合之众,全当是对部曲的一次历练,沐浴鲜血而生,才能铸就百战精兵,在沿江战场上存活下来,谋取建功立业。
费栈的死亡。
成为压垮贼军的最后一根稻草。
主将阵亡,让贼军变得更加混乱不堪,都组不成对战之势。
残存下来的人,仓惶,狼狈,不顾袭来的锋矛,朝着后方一溃千里。
项郁为护纛营什长,与项田同秩比,领着四十余护纛营卒入场,对犯入帅帐范围的贼兵进行清肃。
一刹那,兵卒的差距显现出来,项氏青壮对贼兵可以说‘砍瓜切菜’,其他护纛营卒就差一些,远远跟不上项氏青壮的杀敌的速度。
贺齐,凌操,项郁等人,就是猛虎入圈,对着一群羔羊疯狂撕咬,将犯营之人彻底撕碎。
杀伐不停。
战争之势,愈演愈烈。
随着项郁等人参战,项田也堵住了贼兵的退路。
数千人,被驱赶在营垒内外,于尸山血海中挣扎,哀嚎。
卫旌眼眸发红,好似回到徐地被屠戮的场景,忍不住转头看向别处。
“宛陵督。”
顾雍扶剑上前,神情复杂的俯身道:“敌人袭营,军司马腾耽不慎战死,此事怕是要传回曲阿,让使君另外派遣官吏代替州府督战。”
“不急。”
“天亮后随军报发出。”
项重不为所动的看了眼军司马营帐。
腾耽牺牲,是他在丹阳对于州府权力争斗的回击。
既然笮融,是仪都想以他为矛头来引爆内部战争,那他自然能把北海名士化作诱因,让双方争一个你死我活,保证丹阳战场后方的安稳,又或者……为他增加权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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