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已经查的很清楚了。”
项田面无表情的提剑削下一片薄肉,说道:“上虞项田,宗部第六,宛陵督护纛营什长,几个月前宛陵督教授某施刑之法,此为凌迟,先断其支体,乃抉其吭,此地临近太守府,声音不容外泄,所以没有那么多讲究。”
“混账~”
施畏含糊其辞的嘶吼。
剑锋凌迟带来的痛感,令其双目充血,心脏狂跳不止。
仅片刻,让旁处被捆缚起来的亲眷受惊昏厥。
项田没有丝毫动容,继续持剑施刑,似乎想要把曲阿承受的憋屈一次释放出来,说道:“前几日某受令前往泾县,临别前祖郎透露,费栈雄踞宛陵,一个贼帅能盘踞郡治多年而不治,郡府自有人庇护,是你可对?”
——蹭,蹭。
一阵阵抓心挠肝的声音,伴随着低声嘶吼回响。
施畏带着死亡的恐惧与凌迟的痛楚,哆嗦着双手把兰錡挠的血肉淋漓。
项田吐了口郁气道:“山君食人,伥鬼作筵,你可能不知道上虞青壮还有另外一个赞誉,最擅伏虎。”
“咕嘟。”
施畏吞咽着唾沫,眼中尽显悚然。
山君是猛虎,为虎作伥说的是他豢养贼帅费栈及其军卒?
可笑的是他与费栈,当作投名状被同为宗帅的祖郎泄露给宛陵督项重。
项田提剑行至右侧开始施刑,自顾自说:“这两日某在宛陵暗郡府各大从属,唯你与费栈有过联络,今天一早他便领军潜行至城外十里的山中,此事怎么解释!”
一刻。
两刻。
三刻。
半个时辰之后。
施畏全身上下见不到完整的部分。
伴随着鲜血染地,大堂变得如同地狱一般。
项田从革带中抽出丝帛擦拭着剑锋,漠然问询道:“到底是谁授意你与费栈合谋,敢在城外对州府的宛陵督设伏,并推罪太守周尚,孙伯符,丹阳纪氏,笮融,还是某一个幕僚?”
“什长。”
“要咽气了。”
端着堆满血肉木盘的项氏青壮提醒道。
项田微微一愣,探手抽出填塞的丝绸碎布,带着歉意道:“抱歉,一时没有把控住,以往都是用山禽走兽练习施刑,还是第一次在敌人身上行凌迟之法。”
施畏面颊抽动,鲜血流失造成的冰感,遮蔽了痛感。
痛哭?唾骂?亦或者悔恨……早已经无力去发泄,只想一死了之。
“说吧。”
项田看着自己持剑造成的惨状,眼中没有一丝情绪。
“笮融与丹阳纪氏。”
施畏气若游丝,惨笑道:“月前他们送来一万金,让某与费栈伏杀宛陵督,并陷害太守周尚,此事了结之后,笮融会在使君堂下推举某为豫章太守。”
“万金。”
“重赏之下有勇夫啊。”
项田收起三尺剑,咋舌道:“你可能还不知道,州府上表朝廷请朱皓为豫章太守。”
——呼哧,呼哧。
施畏大声喘息,自嘲着笑了笑,祈求道:“将军,某求妻儿速死。”
项田扶剑转身,从腰间摘下护纛营卒符牌,沉声道:“圭,杀了他们,随某前往刺史府调兵,若有可能与宛陵督内外联合,歼灭费栈。”
“唯。”
项圭将木盘小心翼翼的放在兰錡上。
抽出剑锋,将昏厥过去的施畏亲眷无声诛于堂中。
“猛虎出闸。”
“笮融,你惹大祸了。”
施畏半阖的眼眸,带着悔意扫过堂内外二十余人的尸身。
谁能想到,闻所未闻的一个项氏青壮,竟然有如此狠辣的手段。
叩府,淹杀,凌迟,拷问,以及在此之前的情报搜集,宛若蛰伏在暗处的鹰隼,一击必杀。
这样人的人在项氏宗部排第六,前五有多么可怕,作为宗帅的项重,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往,又会是何等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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