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
完蛋玩意儿……
主屋舍中,项重暗骂一声,无奈披上长袍,套着青丝履走出屋舍。
堂屋的门窗外,项氏十余青壮黑着脸,提剑指地,贺齐顶着两个乌眼青,谢承揉着胸膛,尽皆红着眼睛看向一脸无辜的项辞。
“那啥……姐夫。”
“今早,就是一个误会。”
谢承见情况愈发不对,自知犯了众怒,怯生生的解释道:“某就是看开拔的时辰快到了,所以想要叫阿辞起床更衣,没想到他如此警觉。”
“回去收拾一下。”
项重忍着笑意,拂袖转身。
一个两个都不老成持重,连贺齐都变得如此暴躁。
莫不是这几天共眠一榻,被自家的憨货弟弟给感染了?
“贺公苗。”
“你还差得远呢。”
项辞见自家大兄没有动怒。
扬了扬下巴,傲然大步走入屋舍。
清晨问武,舒展身躯,似乎让心情愉悦不少。
——咯吱,咯吱。
贺齐咬牙切齿的紧随其后。
望着前方的背影,恨不得一脚踹出去。
可惜,他不止是打不过,还是被摁在木塌上摩擦。
谢承挠了挠头,低头四处寻摸:“临近初冬,哪里来的硕鼠窃粮。”
“还不快些?”
贺齐羞恼的转头冷叱一声。
谢承讪讪一笑,追逐着二人的步伐返回屋舍。
片刻之后。
众人更衣悬剑,在厩牧中投喂战马。
并且给水囊注满清水,成行列在府外等候。
项重合上府门,转头瞥了眼不远处的刺史府,跃上青鬃背部的马鞍。
步骘,卫旌,吴范,顾雍,还有州府军司马腾耽亦是闭府纵马,朝着城外营垒赶赴。
宛陵督开拔丹阳赴任,州府早就对西城城门的武卒下令,众人出城没有受到阻拦与盘查,近卯时便行至营垒设立之地。
此刻,营垒消失不见。
初阳与晨露碰撞后产生的白雾,将官道与远处的山岭遮掩的幽邃神秘。
近千卒武列阵,剑戟森森,旌旗随清风烈烈展开,上书‘宛陵督,项’等字符,后方是数百辆装载着辎重的车舆,或驽马,或骡子,牵绊着靷绳,践踏尘土昂然嘶鸣。
卒武列阵的前方。
数十护纛营卒,尽皆配备精良甲胄与戈矛。
项重,项辞等人的备马驮着甲胄军械,吞吐白气。
“项宗。”
“拜宛陵督吗?”
卒列中,持锋的凌操抬头仰视。
作为余杭之人,他对上虞项氏早有闻名,尤其对少年宗帅项重更是仰慕已久。
本来是想前往江北,投奔同郡的孙策,途经曲阿却发现武猛从事府与县府联合巡查,所以持着余杭县府公文主动参军入伍,并被拜为队率。
与凌操行为相近者不少,都看向队列前方。
想要窥视传闻中的宛陵督项重是何等模样,初拜州府便能一步登天。
尤其是这几日充入营垒后,从会稽郡一路走来的袍泽,不吝宣扬项重曾经的过往,让他们情不自禁的生起敬畏之心,暗道:男儿生来当如此,纵马持刀,饮血杀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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