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在陶谦麾下掌控彭城,下邳,广陵三郡,大兴浮屠寺,受难逃遁江东怎么可能甘于人下。
如今,州府争不过项重与北海名士,那便获取独立兵权在丹阳争,终有一日刘繇会后悔倚仗会稽郡,启用项重这种莽夫,还有满怀算计的是仪之流。
“子羽。”
孙邵神情复杂的询问道:“可是我等错了?”
是仪微微一怔。
抿嘴摇了摇头,朝远处走去。
萤火之光,焉能与皓月争辉,笮融注定要亡于丹阳。
他们不过是借项重这柄利刃,在州府中将北海士人的利益扩大。
前线战场有腾耽负责利益分割,丹阳内部怎么争执都是项重的事情,能保证沿江防线不崩溃足以。
众人的筹谋,是为了攫取更大的利益,非是一人可以动摇……刺史刘繇亦不可阻。
“父亲。”
刺史府堂中,刘基缩着身体,避开地上碎裂的陶器漆碗。
——刷。
刘繇拂袖转身,眼中满是说不出的憋屈,咬牙切齿道:“为父错了,这天下没有人以心交心,纵然是子羽同出北海,也有自己的利益筹谋,放任笮融搅扰丹阳内事。”
刘基咽了口唾沫,额头上渗出一层冷汗。
只能心中道苦,是仪是他的授学先生,却让自家父亲骑虎难下,让他夹在中间无法左右。
“呵。”
刘繇抬头看向昏暗的天际。
笮融离开,是仪默许,都是为了利益争夺。
可这些州府幕僚,难道不清楚‘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项重若是被内事所扰,不能抗击江北的袁术,孙策;一些蝇营狗苟在州府扒拉算计,又能得到什么惠利,等敌人刀锋戮首,还不是一抹烟云消散?
刘基苦涩一笑,试探道:“可否让先生出任刺史府别驾,用来稳住北海名士。”
“再议吧。”
刘繇冷朝着离开大堂。
骄阳西坠,漫漫金光挥洒在曲阿建筑群落。
临近夜间的清风,带着几分刺骨,将一片片落叶吹离街道。
“谢承。”
项重靠着梁柱从风中摘下一片枯叶,问道:“这几日忙的还未处理吴县之事吧。”
“是。”
谢承扒拉着饭食,含糊其辞道:“整天在城外营垒中记录军籍,还要与子羽先生对接军械辎重,还未来得及寻人前往吴县,此事着急吗?”
“我们快要开拔了。”
项重碾碎枯叶,淡淡道:“明日我写一封信,你带着去给顾雍,让他遣人将芦苇叶一同送往吴县陆氏府上!”
“好。”
谢承眯着眼应下。
呈交刺史府的公文,是在众人注视下所拟写。
不管是他,亦或者贺齐,都是被钦定的随军之人。
加上顾雍本就是吴县顾氏出身,让其送一封书信再合理不过。
一旁的贺齐狐疑道:“不调查曲阿绿林夜袭之事了?”
“没有意义。”
项重侧目冷笑道:“夜宴之事短时间不可能流入坊间,徐谈直言买凶之人来自吴县,是把我们当做激化州府与吴郡本土势力的矛头”
——贺齐脸色巨变。
初至曲阿,一天两次冲突。
此刻,他也难以相信是外人对他们动手。
不管是丹阳纪氏,还是曲阿绿林,暗中都有州府之人作为推手,可这又是为什么……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