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基方才作揖拜道:“家父忝为扬州刺史,知晓项军侯此番辛劳,已经安排了府宅,并烧着热水,还请沐浴更衣之后前往刺史府赴宴。”
……闻言,贺齐心中哇凉哇凉一片。
果然,哪怕在会稽压着,告诫着,来曲阿之后还是被夺了先声。
“大兄。”
军列中,项辞猛然大喊一声。
一个月有余的路程,他早就想洗个热水澡了。
可惜,路上并没有什么条件,现在惊闻备下府宅还烧了热水,自然急不可耐。
谢承的眼中满是期待。
暗道一声‘姐夫’真乃神人也。
军假司马都在旁处站着,州府的人先问询自家姐夫,太过威风了。
四百部曲,项田等项氏族人也蠢蠢欲动,他们可是赶了六百多里的路程,翻山越岭,跨江渡湖,能早些休息最好不过了。
“抱歉。”
“我只是太末县尉。”
“领一曲卒武,协助军假司马赴任州府。”
项重心中充满疑惑,但还是微微抬手压下部曲中的躁动。
见到这一幕,是仪,刘基更加确定项重是暗子,统御着四百部曲,贺齐不过是推在台前之人。
若不然,有哪一个军侯,一言一行能够应下军假司马的私人部曲。
若是让贺齐知晓二人所想,恐怕都可以哭出来了。
项重从未想过夺权私人部曲,可四百卒武对于他的滤镜太重,加上项辞,项田等人时常问武,一路下来称得上对其唯命是从。
刘基眼眸愈发明亮,作揖道:“还请项宗勿要拒绝。”
“不错。”
是仪抬眸道:“既然是私人部曲,州府有权利从会稽征召太末县尉,还请项宗暂居府宅沐浴,使君已经在府中迫切等待数日了。”
……私人部曲。
州府有权从会稽直接征召?
闻言,贺齐心脏猛然一揪,才想明白自己是被郡中算计了啊。
从始至终他就是放在明面的外衣,项重才是重中之重,私人部曲更是为了护送项重来曲阿,保不住以后自己还要靠着自家县尉庇佑,不然就要被打回会稽郡继续做太末长了。
“司马?”
项重颇为无奈的望去。
如今这一幕,他也有些想不明白。
自己从未出过会稽,也不认识眼前这两个人。
况且,他还未来得及抢班夺权以下克上,事情就成这样了……
贺齐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委屈,苦涩道:“使君相邀,项宗自可赴宴,某私人部曲便不留项宗与项辞,以及项氏二十骑卒了。”
见此,是仪连忙摆了摆手。
示意旁边的官吏带着贺齐去扎营,勿要浪费时间。
于是在贺齐与谢承,还有三百余部曲卒武幽怨的目光下,项重领着项辞等人入城,并且把马留在的他们部曲里面养着。
“不讲道理啊。”
谢承挠了挠头,满是古怪的看了眼贺齐。
郡府太末长,充入州府的官吏,竟然被私人部曲的军侯,还是自己的县尉篡夺了机会,若是传回会稽郡,怕是要让虞翻,魏滕等人笑死。
贺齐迷茫的看向远处旷野,心中有些凄凉和无奈。
“太末长。”
州府官吏指着一片空地,漠然无比:“便在此地扎营休整,无州府公文勿要持械入城。”
贺齐作揖淡淡一礼,问道:“阁下在州府何职。”
“门亭长。”
州府官吏拂袖朝着曲阿城施然走去。
门亭长属于十四从属之一,负责刺史府门禁与接待。
更要保证刺史府的安全与秩序,宰相门前七品官莫不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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