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帅走了。
项氏青壮追逐离去。
项氏坞堡的族人带着不舍,心中默默祈福。
项溪浑浊的眼眸明亮起来,用木杖敲了敲地面,好似在为远去的儿郎鼓劲。
郡府为难他不在乎。
扬州刺史刘繇能不能守住江东更不在乎。
项氏儿郎,他的好乖孙,终究是为自己的野望而踏出那一步啊。
二十二轻骑。
在会稽大地上一骑绝尘。
道路两侧的绿野,化为一幕幕虚景。
临近正午之时,便已经出现在山阴的营地外面。
营门处,王朗,贺齐等人早已等候,给予项氏最大的尊重。
这个时代,天子都要给公卿回礼,他们想要借项氏勇武,自然要作下谦恭姿态。
“项小子。”
一个中年人嘴角勾的像条翘嘴。
对于项重的欣赏,可谓是溢于言表。
曾亲自上门拜会过老宗帅项溪想要定下一门亲事,却被以年幼为借口婉拒了。
“谢夫子。”
“近来可好。”
项重风尘仆仆,将楚戟挂在高桥马鞍上。
谢煚,山阴县,谢氏家主。
长女谢灵毓,便是大名鼎鼎的谢妃。
之所以称呼为谢夫子,不是授学乡里闻名,而是这人很喜欢对他说教。
有事没事就去上虞访友,然后来坞堡语重心长的给他说什么‘谢以文,项以武’之类的话。
当年,定亲被项溪婉拒。
他知晓谢煚心中有疙瘩,说教之言向来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自己不是孙策,也不是孙权,未来的路还很长,联姻可以,但不是现在。
无奈的是……
这谢煚好像有什么斯德哥尔摩症。
你越是拒绝,他来的越是欢快,生怕谢灵毓嫁不出去一样。
导致谢承对项氏横挑鼻子竖挑眼,因此项辞坚持不懈的连续一个月前往谢氏问武,终于让谢承在木塌上躺平半年,成功捂出痱子和湿疹。
“项家兄长。”
“许久未见,可安好。”
谢灵毓面容娇嫩,宛若玉石泛着白光。
一套曲裾深衣勾勒出玲珑身材,丹凤眼眸似荡漾着水波,让人心生怜爱之情。
…………
???
王朗懵了。
董袭,全柔等人满是凌乱。
来军营议事,怎么搞得与会亲一般。
汉朝女子虽然地位不低,但是也不能踏足军营。
可你在军营前搞事情,把我们置于何处,我们不要面子吗?
项重这个粗野匹夫,不就是能打,能薅钱吗?也能配你这般玲珑可人儿?
“尚好。”
项重眨了眨眼,朝着前方走去。
然后,敞开双臂而合,以作揖大礼而拜。
见此一幕,不少郡府的人连连避退,王朗更是暗暗道苦。
项宗。
项坞主?
有什么话你可直说啊。
大汉有军律,介胄之士不拜。
意思穿着甲胄的人,见将领可以不作礼。
因此,项重这般作为,让人心慌意乱,有点把不住脉门。
为会稽太守,主持这次军营议事,爱惜羽毛的他又不能效仿从属躲开,但郡府怕是难以承受眼前小狐狸的狮子大开口,真的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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