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了随时开枪的准备。
从前院绕到了后院……
看清楚后院里有什么后，陈陌愣住了。
那里有一个很大的猪圈。
脏兮兮，臭气连天，地面堆满了粪便。
猪圈里关着的不是猪，而是人。
活生生的人。
差不多有三四十人，挤在猪圈角落里，衣不蔽体。
基本都是年轻人，不见老人。也有小孩子。
他们挤在特别小的区域里，惊恐的目光望着陈陌这名不速之客。
那种眼神……陈陌只在动物世界中，毒蛇爬进鸟窝，从雏鸟的脸上见到过。
恐惧。绝望。无助。
他们都是李虎峰抓来的奴隶，虐杀取乐。
陈陌和他们对视片刻，叹息一声，上前几步。
那群人挤得更紧了，拼命向后挤，仿佛这样就能离陈陌远一点，就能获得安全似的。
陈陌来到猪圈门口，打开栅栏门。
“走吧，大家。”陈陌说：“你们自由了。”
没有人动。
他们依旧惊恐的眼神看着陈陌，仿佛听不懂他的话似的。
“你们自由了。黑水帮的人都被我杀死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把你们关起来了。”
还是没人动。
仿佛陈陌才是最可怕的恶魔。
陈陌感到无奈，同时也觉得累了，摇摇头，转身离去。
在他离开后，过去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
猪圈里才有一个人，大着胆子出来，来到前院，看到了满院子的尸体。
他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缓了一会后，他才爬起来，扑到最近的一具尸体上面，颤抖着双手摸尸，寻找对方身上有价值的东西。
随着时间推移，更多人默默从后院来到前院，加入到了摸尸大军中。
他们连尸体的衣服都没有放过，找到稍微完好的，就给扒下来，穿在自己身上。
再怎样，帮众的衣服，也比他们身上沾满屎尿的衣服好多了。
这就像是一场垃圾处理……
这些奴隶们就像是分解腐败食物的蛆虫和细菌。
经由他们处理过后，院子里一切有价值的东西统统消失不见了。
奴隶们渐渐散去。
而院子里的这些尸体在腐败烂掉后，将会成为世界新的养料。
……
离开黑水帮总舵后，陈陌找到一家食肆吃了饭。
食肆老板喜气洋洋，因为又活过了一个血月夜，总是值得庆贺的事。
吃完饭，陈陌在岜堰县城转了转。
只有一个感觉：满目疮痍。
这个疯狂而混乱的世界，每经过一次血月降临之夜，就会重建一遍。
摧毁，重建，摧毁，重建……无尽的循环。
走着走着，就能看见路边堆砌着尸体。
也不知道是死在血月夜的怪物之手，还是死在同类的手上。
抢劫，火拼，盗窃，殴打……随便走过几条街，就能看到其中之一的事件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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