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
“少爷,起床啦。”
“起床啦少爷。”
林也努力睁开眼睛,当看清面前一张俏丽的面孔时,不由得皱起眉头,有些恼怒。
他闭上眼睛,定了定神,才重新睁开眼,没好气地道:“每天非得起那么早吗?”
芸枝吐了吐舌头,道:“少爷,我也不想啊。可是,现在已经不早了,太阳都晒屁股了。”
林也侧转头,这才发现白光满室,窗外的阳光十分明媚,早已天光大亮了。
芸枝掀开林也身上盖着的被子,然后一屁股坐在他脑袋边,伸手托起他的肩膀,然后用自己的身体将他托起来,道:
“少爷,不是我想叫你,外面的讨厌鬼已经来催了三遍了,我不叫醒你不行了。”
林也被芸枝拖着坐直了身子,问道:“什么事?”
这时,门帘掀开,清秋端着铜盆走了进来,瞧见林也的脸色,笑道:“呦,生气了?”
芸枝道:“可不是吗,好大的起床气。”
她一边说着,一双胳膊从林也背后抱过来,伸手解开他睡袍的带子,将睡袍脱下来,然后一双小手用力抬起他的屁股,才将睡袍从他屁股下面扯了出来。
清秋一边在热气腾腾的铜盆里淘着一面洁白的毛巾,一边说道:“不是我们不通情理,实在是今天的客人非同寻常,我们也不好让人久等。”
说着,清秋拿着热毛巾过来,坐到床上,给林也擦了手脸。
芸枝将林也的睡袍挂到一旁的衣架上,又从另一个衣架上取来一套白色的中衣,却不给他穿,而是先问道:
“少爷,要小解吗?”
“嗯。”
门帘外显然有人在听着,听见林也一个“嗯”字,门帘掀开,小红拎着一个黑漆马桶走进了。
收拾停当,穿好了衣服,芸枝又给梳了头,林也起身,就向外走去。
他刚走出一步,忽然顿住脚步,回头看向站在窗户边的话痨,这才想起来,昨晚在梦中竟没有看到她。
林也昨天明明已经吩咐过了,叫话痨跟她一起入梦,但整个梦境中,却连她的影子都看不到。
这不靠谱的玩意。
林也本想问她昨天晚上上哪去了,但一看清秋她们都在,谈论这个话题就不大方便了。
这跟信任无关,“入梦术”还是尽量少叫她们知道为好,虽然她们未必能听得懂,但还是要避讳一些。
回头再问她吧。
想到这里,林也扭头向外走去。
清秋放下手中的东西,同小柳和林碗跟了上去,芸枝和其他几个丫鬟则留下收拾床铺。
林也一边走着,一边问道:“谁来了?”
清秋紧跟在后面说道:“衙门的师爷。”
“师爷?”
林也想了一下,才想起来。
洋县县城不大,衙门里只有一位师爷,名叫田再初。
“师爷”不属于朝廷的编制,更不吃朝廷的俸禄,是官员私人聘用的幕僚。
本朝太祖对官员比较抠,就连地方衙门的编制都给得很少。人手不够用,州县的堂官便只好自掏腰包聘请人员来帮忙署理衙门的事务。
这其中,很重要的一个成员,便是“师爷”。
此时,南方各省聘用“师爷”其实已经很流行了,从布政司衙门到州县衙门,基本上都会聘用数量不等的师爷和书办。
北方相对要少一些。
师爷基本上相当于县令的秘书,其在当地的地位,完全看其跟县令大人的亲疏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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