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生和孙小睿不再争执去不去长沙私营设计院的问题。他们像以前一样谈论分析着当前的时政和局势。
林富贵让母亲张罗了一顿丰富的饭菜,并把林大爷和谢奶奶都请过来吃饭。谢奶奶没有见过孙小睿,他见这个女孩子气质高雅,谈吐不凡,模样精致。特别是他对当前国内外发生的大事,有着自己的见解和分析,不由得对他另眼相看。同时他也发现孙子林长生在与这个姑娘对话时,毫无障碍,在对事物不同的理解和看法上,两人各自引经据典,试图说服别人,一看这两个孩子讨论这种问题已经很久了。
林长生告诉孙小睿:你给我送的那些书非常的管用,包含着许多人生哲学的道理,在那种特殊的环境下,体会更加深刻,我都认真读了好几遍,也受益匪浅,相当于又读了几年文科吧?
孙小睿说:那些哲学和文史书是我父亲帮他挑选的,那些专业知识的书是我给你买的。
长生诧异的说:你父亲选的?这让我没有想到,他知道我们之间的事吗?
小瑞说:当然知道,当时判决的时候我就求他出手帮你,他坚持原则,不愿出手相助,搞得我很长一段时间都没理他,跟他赌气。后来他主动找到我,让我把这些书带给你,算是他的一点歉意。
长生说:那些书对我的影响真的很大,改天我要好好去感谢伯父。
小瑞说:不用感谢他,你应该感谢我。对我好点就行,以后我会定期给你寄一些书过来,闲暇的时候充实一下自己。长生表示可以。
孙小睿又说:你真的应该去看看常教授和许教授,他们俩把你当儿子一样看待,现在常福哥也跟他女朋友出国了,他们俩现在很孤单,常教授头发全都白了,身体又不好,应该多去看看他们。
一提到常教授,长生心里一阵绞痛,他与谁隔绝?都不应该和常教授断了关系。长生回复的:我会尽快去看他们的。
两人相互留下联系方式之后,孙小睿离开了月明山仓库。孙小睿的访问,让长生的心身都得到不少安慰,他在想:之前不愿意与同学们和老师联系是否正确,那几年毕竟是真实的过去。特别是提到常教授和许教授时,长生莫名的感到一阵心疼,他真的很渴望立即飞到他们身边,吃着许教授做的饭,和常教授在一起下下棋。
第2天,长生便卷起行李,成为了中国2亿多农民工中间的一员。长生没有丝毫的不适应。小姑父牛斌本想照顾一下自己这个侄子,先干一些轻松的活,让他适应适应。但长生一点不接受小姑父的特殊关照,直接去了绑扎钢筋的工地。他熟练快速绑扎技术,让干了好几年的工人都感到惊叹,身体壮,力气大,手一抖就能将一捆钢筋翻过来。别人绑扎一根钢筋梁柱需要20分钟,长生第1天就只需要15分钟,他像一个精准不知疲惫的机器,又快又好。
长生休息时与农民工一起喝水、抽烟、吹牛、聊天,很快就融入到了他们的生活。工地上的生活由老何负责?他每天负责给大家做饭,烧开水泡茶。这群从农村出来的大老爷们都不会做饭,牛斌看老何年纪大,也跟他干了好几年了,便将做饭这个轻松一点的活让老何来干?每天上午下午提前两个小时在做饭,但老何的做饭水平真的很差,大家经常抱怨老何不是没煮熟就是盐放的太多。老何总是回怼:有饭吃就不错了,有钱自己下馆子吃去。
长生他们这个工地居住的条件十分简陋,是一个临时搭建的工棚。农民工的流动性很大,他们将所有的家当都装到两三个帆布袋子里面,工地到哪就背到哪。他们这组加上林长生共有17个人,只搭建了两个简易的工棚,里面拥挤不堪,这些长生都可以忍受,但有一个却让长生实在觉得难受,就是这群农民工基本上不洗脸,不洗脚,更没有洗澡的习惯,累得满头大汗,也不冲洗一下,直接就往自己臭烘烘的被窝里面一躺,工棚里的气味很难闻,这比他在监狱的条件都差得多。长生给他们提个建议,让他们下工之后洗洗脸,洗洗脚,但没有人理会他。工地上也确实没有洗漱的条件,更没有热水洗脚。
林长生没有抱怨,也不再劝这些农民工们主动洗脸,洗脚,老马告诉过他,抱怨和劝解都是无效的方式,必须有环境和制度改变。他去工地找了一些砖头垒了一个简易的灶,又去买了一口大锅。下工之后,边看书,边烧了一大锅热水,然后招呼大家洗脸洗脚,擦擦身子。绝大部分工友见有热水可以洗脸洗脚,都主动过来自己打水洗脸洗脚擦擦身子。石头和蟑螂两个就躺在他那个油黑发亮的被子里面不动。
老何看不过去了。对着石头和蟑螂骂的:你们两个狗日的,长生将水都烧好了,我们过来洗一下能累死你们了,看你们一身脏的跟猪一样,被子里面臭烘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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