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所指的那处所在,是鸡笼山鸡鸣寺。
鸡鸣寺始建于公元300年,自古有南朝第一寺之美誉,是南京最古老的梵刹之一。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南京保卫战时,鸡鸣寺被征做全城通讯中心,沦陷后,鸡鸣寺、北极阁,变成了日军屠杀中国军民的屠场,寺内楼阁也遭到了日军的洗劫和破坏,寺内早已空无一人。
直至1940年,汪伪政府主管宗教事务的褚民谊,见鸡鸣寺破烂不堪,这才拨款雇工修缮。
鸡鸣寺原住持僧守慧法师还为此立碑,以示纪念。
没有前面的破坏,又何来后面的修缮,有什么好纪念的?
路过搀扶着钟无艳走进残败的鸡鸣寺,登上药师塔。
这里是鸡笼山的制高点,老的药师塔已经毁于战火,我们今天看到的鸡鸣寺药师塔为1990年重建。1937年的药师塔南京的小铁路就在山下通过1990年重建的药师塔,对比上图,震撼不?骄傲不?自豪不? 登上塔尖最高一层,路过扶起一张倒在一堆瓦砾间的椅子,搀扶钟无艳坐下,骂道:“他娘的,还想抓个小鬼子当医疗兵,连跟鬼子毛都没见到,没办法,咱们自己先把伤口处理一下吧,你伤的还挺重的,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死皮赖脸的跟着你,也许你能混出去。”
嗯嗯,凭钟无艳的长相,小鬼子大概率是不会盘查她的,就是这么自信。
钟无艳看着路过说道:“别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跟你没关系。”
钟无艳伤的确实不轻,刚才没觉出怎么样,二人在鸡笼山下下车以后,路过才发现钟无艳后背上已经被鲜血浸透了一大片。
路过从背包里取出医疗箱,向钟无艳说道:“你趴在椅背上,我先帮你处理伤口,把血止住。”
钟无艳稍稍犹豫了一下,起身倒坐在椅子上,自己动手解开了衣服。
病不讳医,而且身上的伤势确实也需要紧急处理。
伤口在后背,这是钟无艳自己无法处理的。
钟无艳把外衣脱掉,路过也做好了准备。
凝固的鲜血已经把钟无艳的内衣粘到了身上,尤其是伤口附近。
路过轻扯了一下,钟无艳疼得身上一抖。
路过取出剪刀,沉声说道:“忍着点,会有点疼。”
钟无艳嗯了一声,路过用剪刀剪开钟无艳内衣,露出了伤口。
钟无艳后背上的伤口是手榴弹碎片造成的,碎片穿透蟋蟀战车驾驶员座椅椅背,扎进了钟无艳后背。
也幸亏有座椅椅背挡了这一下,不然钟无艳还会伤的更严重。
路过从咸鱼买了一瓶二锅头,咬开瓶盖,把酒瓶递给已经紧张的抱住椅背的钟无艳:“喝口酒,忍住,弹片要先取出来。”
钟无艳本想拒绝,见路过说的这么郑重,还是把酒瓶接过来,猛的喝了一大口,咳嗽着把酒瓶递还给路过,紧紧抱住了椅背。
在玩这个游戏之前,钟无艳就已经做好了受伤或者死亡的心理准备,不过她以前的作战方式主要是以远程狙杀鬼子目标为主,一直以来顺风顺水,每次都能顺利脱身,还从来没受过伤。
这还是第一次。
而且今天作战的激烈强度也远超她的想象,如果不是恰好遇到路过,她已经做好了战死的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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