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思归笑道:“在下并非怀疑悟兄,悟兄若真要图谋我这本功法,也不必救我了。”说着,他已走到当日昏倒的那座坟冢前。
“这本秘籍记载的刀法名叫‘赤子斩龙刀’,先妣当年入魔,至死未能解脱,便葬在了太吾村,只留下这本刀法给我。”
乐思归见悟继之面有愧色,道:“悟兄不必内疚,先妣已过世多年,除非太吾当年便已复归,否则任谁也赶不及救的。”他说到此处,语渐愤慨:“一切,都归咎于害她入魔之人。”
悟继之只道他说的是相枢,乐思归却道:“那人与先妣本已互定终身,但先妣只是伏龙岛一介巡海使;那人羡慕名利,勾搭上了岛主之女,成了高高在上的龙头长老。那时先妣已怀有身孕,遭爱人抛弃,终日郁郁寡欢,在为他诞下一子之后,便入了魔。”
乐思归望向手中的秘籍:“说来可笑,也不知是他心中有愧还是怎的,这赤子斩龙刀法正是他赠与先妣。我苦修这刀法,便是要在大成之后,以此刀斩龙!”
悟继之心底一震:“你要杀了你……那人吗?”
“哈哈哈哈哈!”乐思归朗声大笑,“他到底是我生父,我不过是要在大较亲手夺了他的位子,让他的荣华富贵通通离他而去!”
悟继之不解:“这刀法既是他赠给令堂,难道他不曾修习?”
“赤子斩龙,需要习练者保持童子之身,方能发挥这刀法的威力。他已结婚生子,哪里还有童子之身?”
不料悟继之道:“什么是童子之身?”他瞧乐思归恐怕都已及冠了,童子不应当是徐小猫那类年纪吗?
乐思归愕然,良久才道:“在下此番来太吾村,是为了祭奠先妣,不想在村外遇上了武当的道士。我伏龙坛一向为正道不容,在下势单不敌,幸而得遇悟兄。可惜我身无重物,他年悟兄若来伏龙坛,在下定将家传宝物奉上,以报悟兄救命之恩!”
悟继之道:“你要走了么?”
“伏龙坛将在立夏举办小较,此去赤明岛路途遥远,在下这便需动身了。”
悟继之欣然应邀:“好,小弟近日也要前往各派学艺,等手头事了,定当赴约。”
二人讲定,乐思归问道:“噢,再请教悟兄一事,此地的驿站在何处,我要去雇辆马车。”
悟继之微微露出尴尬之色:“这个……实不相瞒,此地驿站荒废已久,目前什么也没有。”
太吾村刚刚起步,虽计划建办酒楼、客栈吸引行商住脚,那也得等通往外地的驿道修好,才能有行商路过。若要靠农田营收,至少也要等到秋后了。现在各家各户都是一贫如洗,哪还余钱去买一辆马车。
哪知乐思归浑不在意:“小事而已,马车的事交给在下。悟兄要去哪个门派,如若顺路,不妨同行?”
悟继之道:“听说离汉水最近的门派是武当,小弟打算……”他忽而想起正是武当弟子伤了乐思归,便即止住了话头。
乐思归却爽朗一笑:“好极好极,武当离此也不远,无非多绕几天路。小弟这便去附近城镇借辆马车,悟兄几时出发,知会一声即可。”他说罢,将手一拱,大步去了。
此人言谈潇洒,倒是值得一交。乐思归走后,悟继之犹在琢磨:他说的童子之身,似乎跟自己想的不太一样,他说的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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