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偷看一次试试。”傅湛塘眉头微皱，轻吐道。
他声音不大却带着恐吓威慑，语气中满是厌烦和不悦。
“偷看？偷看什么？你干什么了？“何瑞几乎无语，怎么还遇着他了。
何瑞看了眼书架后隐约可见的身影，眼中忍不住露出讽刺，不用猜也知道那是谁了。
傅湛塘知道何瑞在看什么，一侧身，挡住她看向那儿的视线：“装什么蒜呢？你要不是想偷看，来这儿做什么？“
他长眉一挑，想到何瑞对自己的心意，眼中忍不住流露出几分嘲弄。
何瑞尽量不被那张脸迷住：“你管得着我吗？“
“怎么？敢做不敢当？”傅湛塘心中有些讶异，他本以为她会连话都说不利索，不曾想这般硬气。
“没有就是没有，难不成你们来得了这学祠，我来不了？”
他忍不住冷声道：“你家一个卖酒的，说到底连来四德都不配。”
何瑞刚要准备离去，如今听了这话，不由怒道：“有何不配？这是学祠，供奉圣人的地方，你们在这里幽会，如此辱没圣贤，斯文扫地，就配了？“
“你……”傅湛塘被戳到软肋，一时理屈词穷，“还说没有偷窥……”
他上下打量何瑞一番，威胁道：“你敢出去乱说试试。”
“要揭发你们早揭发了，不然你们现在还能在这里幽会？”何瑞驳斥道，“你才是敢做不敢当吧。”
傅湛塘赤着双眼，瞪着面前这个伶牙俐齿的人。
何瑞看他气得不轻，正色道：“我并非偷窥，也无意打扰，你也不用看不起人。”
说罢，转身离去。
何瑞疾步走着，又气愤又窘迫。
学堂里的人大多还在熟睡，钱青儿已经醒了，见何瑞一脸不快地走进来，轻声问道：“干嘛去了？”
何瑞想起学祠挂着的书画，怕影响其他人睡觉也轻声答道：“看画去了……”
“哦。”钱青儿点点头，又补充一句，“就是先生说的杨大诗人的那副吗？”
前两日陶静之特地提过此事，让学生们没事去观摩观摩。
“嗯……“何瑞想起来这事儿，但是确实没在意那字画，只好搪塞过去，“你怎么醒了啊……”
钱青儿甩了甩手，又趴下头，哀怨道：“手麻了……”
“那你再睡会吧。”
钱青儿点点头，闭上眼睛。
何瑞也爬在桌子上，不由得想起方才的情形，忽然有些懊恼。
她不应该这样挖苦讽刺傅湛塘的。
要是这傅少爷真的冲冠一怒为红颜，自己该不会就要离开这学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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