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白惊讶道:“此去南境凶险难测,弟子等理应相随,”
不等腾白说完,秦佑臻摆手道:“家,不可一日无主,腾益虽然老练,可山中现有两个孕妇,我实在不能放心。况且,”说到这里忍不住长叹一声,轻声自语道:“既然吉凶难料,弥蓝山更得有人承继。”
腾白惊慌跪倒,秦佑臻忙拉两人起来道:“好啦,我知道你们担心,可就算信不过我,还信不过常湛?至于言崇,赶紧叫他回来,给我老实呆在家中筹备订婚。”说完沉脸道:“这是命令,再要多说,就别叫我掌门了。”
见秦佑臻自去歇息,腾白两人默立良久才心事重重的离开。
次日吃过早饭,众人皆来送行,唯独不见单青。赫九生忸怩道:“掌门酒醉未醒,还望姑娘勿怪。”
关寻等不解道:“昨日并未多饮,怎就醉成这样?”
腾善白涣心中明白,皆笑而不语。
明叶天拉秦佑臻手道:“此去自当千万小心,”话说至此,已是哽咽难言。
秦佑臻忙抱住笑道:“姐姐尽管放心,有你妹婿跟着,绝不会叫我吃亏。”说着轻抚落儿小脸柔声道:“小妞妞,等姑姑回来再同你一道玩耍。”说罢冲众人一摆手,转身便走。
邹允关寻跟着告辞,腾白拉住常湛叮嘱道:“三弟,昨夜交代你的话可要牢牢记住。”
常湛躬身道:“大哥二哥,云飞理会得。”
四人下得山来,翻身上马,一声吆喝疾奔南去。因恐邹允重伤初愈受不得颠簸,是以一路行来秦佑臻等并未使足全力。
这一日跑至天黑,见三人的马儿再难支撑,秦佑臻勒马道:“前面有家客栈,好好歇一晚再走不迟。”
关寻四下望望,瞅着客栈门口的灯笼,笑道:“大哥,这地方咱们好像来过。”
邹允听了抬眼细看,点头道:“不错,那一年奉命前往云境公干,回来的路上,”说到这里见常湛神色有异,忙拉马向前,岔开话道:“走了这些天,总算能吃顿热饭。”
关寻追上奇道:“你是不是病糊涂了,难道忘了当日之事?大哥救下玉龙雪山飞灵子,人家还,还,”见邹允不住使眼色,虽不解其意,却忙也改口道:“还是先吃饭吧,马儿也饿的不行啦。”
眼看秦佑臻先一步进到客栈,关寻低声道:“你瞪我做什么?”
邹允皱眉道:“偏你记性好,无端端提什么玉龙雪山?”
关寻恍然醒悟,伸手在自己额头一拍,悔道:“想是赶路累糊涂了。”说着向里看了一眼,笑道:“放心吧,大公子全没听到。”
邹允没好气道:“最好如此。”
关寻嘀咕道:“那都是七八年前的事了,再说,”
邹允急的踢他道:“你还说?”
两人进到客栈坐下,瞥见秦佑臻神色如常,方悬心稍落。
四人对坐吃饭,忽见掌柜捧着装满银两的托盘毕恭毕敬走去门口,对着两个白衣白帽的女子默然下拜。其中一个女子接过银钱,另一个则从随身口袋里掏出一物递给掌柜的,一言不发转身离开。掌柜的双手捧接,望着女子背影一拜再拜,方满脸感激的起身回来。
秦佑臻心内好奇,举目追看。邹允见状低声道:“她们是天女宫的阿姐。想是店家有人受了蛊毒,特向天女宫求药。”
正说着,惊见店家手中托着条红黑相间的毒蛇走去里面,秦佑臻不禁缩身皱眉道:“区区一条蛇,真够贵的。”
关寻摆手笑道:“公子有所不知,这毒蛇须得上百种药材炮制方能制成解药,自然便宜不了。而且这一带常年受瘴气和五毒困扰,因此家家户户必备一种消瘴祛毒的盘香,而这独门秘籍的盘香便出自天女宫。”
秦佑臻点头笑道:“原来如此,将军还真是见多识广。”
邹允暗暗瞅了关寻一眼,起身道:“大哥同公子慢用,我伤口不适,要先回房歇息。”说着拉关寻道:“你来替我换药。”
关寻放下碗筷起身告辞。
看着两人互相推搡争吵着向后院客房走去,秦佑臻皱眉摇头道:“瞧这腻歪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俩是一对儿呢。”
常湛一口茶喷出来,溅了妻子一脸水珠。
秦佑臻抹脸道:“怎么,你这做大哥的不同意?”
常湛呛的一阵乱咳,半天摆手道:“求大公子口下留德。”
秦佑臻道:“总比岳之蕙强吧?”
常湛哭笑不得,轻声道:“关寻已有意中人,来日还想求公子做主成全。”
秦佑臻长叹一声,摇头道:“我害的邹允还不够么?以后再不管这闲事。”
常湛道:“此事错在岳家,实与公子无关。”
秦佑臻不语,只看着茶杯发呆。
常湛道:“公子为何不问邹允誓杀岳百农缘由?”
秦佑臻呆了一回,答非所问道:“原来你深藏至今视若珍宝的那个荷包,上面绣的飞字,竟是她的名字。”
常湛一愣,不解道:“什么?”
秦佑臻嫣然一笑,低吟道:“一语双飞情难当,愿,今世莫相忘。你是云飞,她是飞灵子,好个双飞令人羡。”见常湛颜色更变却始终不语,不觉一股无名火冲上来,起身便朝外走。
因妻子一身男装,不好当众拉扯,常湛情急之下只得将人点住,赔笑道:“臻,公子也累了,属下扶公子歇着吧。”说罢强行把妻子拽回客房。
秦佑臻怒道:“常湛,你好大胆!”
常湛撩衣跪倒,磕头道:“弟子知错,甘愿受罚,还望掌门师姑息怒。”
秦佑臻气道:“这么说,荷包当真是她的?”
常湛轻叹一声,低头道:“是。”
秦佑臻眼中忽然蓄泪,半晌才道:“求请常大侠替我解开穴道。”
常湛欲言又止,慢慢起身,方欲伸手,秦佑臻垂泪道:“不许碰我。”
常湛一呆,只得隔空一弹。秦佑臻行动复常,冷冷道:“多谢常大侠。”说罢开门自去。
次日清早上路,邹关见夫妻两人神色有异,却不敢出言相问,尤其关寻,比之邹允更是懊悔不迭。
如此走了七八天,忽见一队官军迎上,为首一人下马行礼道:“副将焦朝衣见过两位将军。”
关寻看了看前路,皱眉道:“怎会耽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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