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妤从张东升的态度里感觉到真挚,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见重火力背着大行李箱从旁跑过,她对张东升挥了挥手,去追重火力去了。
远远的,传来奇怪的话。
“干什么啊小矮子,你老缠着我会倒大霉的。”
“我乐意,你被我烦是你的事,我烦着你是我的事。”
“幼稚!”
“你才幼稚,天天跑着上学,一身汗臭味。”
“这么臭都熏不跑你,你不会是喜欢我吧?不约不约。”
“美的你。我就是看你没个朋友,可怜兮兮的。”
“说话就说话,你猴子成精啊,别挂在我背包上!”
……
这就是青春啊~
张东升不由笑容更盛,重新启动小电驴,行至洋房超市。
他到的时候,刑侦四队队长刘铁男已经先他一步到来。
那壮汉坐在客厅沙发上,抱着脸盆那般大小的盘子对着嘴,筷子飞快扫动,把一个个饺子扫到嘴里。
高兴冲张东升摊摊手,“不好意思,你早餐没了。”
“舒坦,忙了一晚上没吃东西。”
放下空盘子,刘铁男随手抹掉满嘴油,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来吧,怎么个道歉法,你们划下个道道。”
“操场演讲台,课间操之前。”
高兴取来一张纸铺在茶几上,“你把这份检查读了就行。”
刘铁男只是看了两眼内容,拳头就捏得直响,“都是同事,不用玩这么大吧?”
“能比你在下属面前道歉更丢人?”
高兴面露坏笑,“不过还有一种不用道歉的方式——昨晚熬了一夜,不会什么进展都没有吧?”
“是,我承认先入为主误会了你。”
刘铁男拾起纸张叠好,“但是你现在的行为,别告诉我你不是想抢功?我太了解你们特情了,甚至差点脑子一热就被忽悠加入。特情是起点高,但是不好升迁牺牲率高,所以进入特情的一旦明白自己的处境有多难,都卯足劲儿插手别人的案子,要么争取多立功升迁,要么达到硬性要求转到别的部门。”
“你说的那些人,现在特情一个都没有。”
高兴掰着手指一一介绍队内成员,“一个整天看擦边球直播的摸鱼老油条,一个精神过于活跃以至于不正常的病患,还有一个犯起病来就化身人形泰迪的前雇佣兵。你旁边戴着平光镜的假四眼,又是个没什么用的穷酸书生。”
张东升指了指自己,一脸被冒犯的委屈样子。
“你说就这样的三瓜两枣,我拿什么抢功?”
高兴摇摇头,不知何时手里多出一支怪模怪样的青色蜡烛,“说实话,昨晚的事我被恶心到了,所以才想搀一手。等结案我是等不起的,如果没猜错,你们从孩子父亲嘴里什么都没问出来,真要结案还不知猴年马月呢。”
他点燃蜡烛,立在茶几中心,“这案子本身就该特情管,但是特情的情况我也和你说了,目前没人可用。合作吧,我们给你当顾问,案子破了功你领。”
“我凭什么信你?”
刘铁男紧了紧身上的夹克,直感觉房内气温降了好多,“你又凭什么说案子该你们特情管?”
“凭这支蜡烛,他能让你看到平时看不到。”
高兴指了指蜡烛,又指了指刘铁男身后,“不信回头看看。”
刘铁男回头,就见身后站着两名女性。
一个是有些面熟的少女,一个是昨晚死在肇事车辆里的妇人。
下意识“艹”了一声,他忙不迭站了起来,小跑到一个自认为安全的地方,“姓高的,你搞什么!”
“让你知道这事归特情管。”
高兴走到二女身旁,双手穿入少女腹部,向左右一分。
只一下,人影被扯成三个巴掌大的光团,“人有三魂七魄,她却三魂不见七魄,灵魂被动过手脚。”
双手一合,光团被揉捏在一处,重现变作少女的样子。
又对着妇人故技重施,双手一分,扯出两个巴掌大的光团,以及三个乒乓球大小的小光团,“她只有两魂三魄,灵魂也被动过手脚。”
“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刘铁男心里信了一半,却继续死鸭子嘴硬,“怎么,您想告诉我这是连环谋杀案?给我施压?”
“再打个赌吧。”
高兴竖起食指,“你看不起特情,又很相信自己的身手。我找个特情和你打,我们这边赢,咱们合作。我们这边输,以后但凡是你刘铁男负责的案件,我决不插手,昨晚的事情也一笔勾销。”
“这可是你说的,你叫人吧。择日不如撞日,一会儿去左兰健身馆,我们去那里比。”
刘铁男赶紧把检讨信撕碎,“比什么不好和我比身手,吴东地界警队大比武,我可是三冠王!”
“喔,好厉害啊~”
高兴佯作花痴状连连鼓掌,随后小女孩儿般的单纯笑容一收,以内部手机拨去一个电话。
“头儿啊,这才几点,据说扰人清梦第三条腿会变短的。”
“诽谤上司,会被打断第三条腿的。别说废话,现在来扈渎特级外国语学院,帮我在擂台上教训一个人。”
“老兄啊,有没有搞错?力从地起,我一个瘸子马步都扎不稳,打擂台会被打死的,莫搞我啦~”
“你早上打赢,我下午给雷豹解诅咒。”
高兴似笑非笑,“你也不想你的好兄弟天天当泰迪吧?”
“淦!”
电话那头声音顿了片刻,“不是开玩笑?”
“不开玩笑。”
高兴直截了当,“你就说你来不来。”
“来!”
电话那头的声音,一改懒洋洋的姿态,变得无比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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