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嗔问道:“您看了那么多不学无术的人写出的狗屁文章,现在见有人能这么勤奋怎么就不爱上他了。”
“你说得我怎么这么随便,依你这么说要是藏书楼里满是人我该怎么办。我最多觉得他这人不应该开除而已。”
笑嗔:“我知道了,当时的晏老师肯定也在待开除之列。”
“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若非如此你们两个也不太可能有交集了。而且以我对他简单的了解,这种人学问再高也不一定通过长释院的考核。”
“你说得不错。”多秋又笑了:“再跟你们说一个事。我在多年之后才知道,实际上当年他也不愿意夜里在藏书楼学习。实在是因为他太穷了没有地方去,又失眠严重,才被我看见了。如果他有钱还不知道要干出什么事情呢。”
笑嗔:“哎,老师您和他谈恋爱之后他也没钱吗?”
多秋不无得意地说:“那当然。当年我就很清醒,不管我们身份差距如何,谈恋爱的时候不能让自己给别人花钱。而且他实在气人,我让他帮我做的每一件事都要细细列出来找我要工钱,我气得也把每样送给他的东西列出清单。之后只要我们在一起过日子,粥数碗、纸数页,每样东西都要分开算钱。就是昨晚他在床上还跟我说,要我下次来带走和那瓶酒他喝的那部分等值的山货回去抵债呢?”
笑嗔讪道:“这么看来您两人关系好像不近啊。”
多秋:“从来就没近过,我和他身份差距太大,过不到一块儿去。所谓青年男女打破隔阂相爱的故事尽是虚言罔语。我们的确相爱,但是隔阂却是没人想要打破。所以你们接下来听到的故事都很干硬枯燥,没什么好听的。”
笑嗔:“您接着说吧。”
多秋:“那就说到我把待开除者的信息都整理归类,确定好了应该开除的700人之后,我就派人传话,要考核不通过的人可以再次整理自己的研究成果并当面交给我。我在一书房坐定,限三天限让他们都来见我。实际上他们的话交上来的东西我也不听不看,只不过不这么做他们还会有侥幸心理,必须彻底断了他们的念想。可在三天之后,我就发现出来问题,有一个已定是不开除的人竟然没有来见我。这本来是个小事,但闹大了会成大事。如果有人因此指出,我的判决有问题,不服的人肯定会借机推翻我的开除令。”
笑嗔幻想自己在当时会怎么做:“那又怎样,把这个人也开除了不就行了。”
“没错,我就是这么做的。”
回到另一边,晏空明坐在草堆上给还在干活的二人接着讲故事:
“到了我在长释院游学的第三年彻底没人愿意推荐我的论文去发表了,我变得赋闲而拮据。连我的住宿也进一步压缩,没办法我就经常到藏书馆里过一整夜。”
晖舟问道:“藏书馆是可以过夜的吗?”
空明叹了口气:“应该是不能的,可是当时藏书楼里人几乎没有,管得非常松。我本来也很担心被抓,总是想着一有人来就跑。可后来发现根本没有人会没事来找我的茬,也就不怎么在意。有一次被一个不知来干什么的人发现了,我就低头装没看见,那人大概是有正事就走了。
我就这样等着有一天长释院能把我赶走。主动离开可能对我以后得学术地位产生严重影响。可是长释院的高层很少赶人,他们怕开了先例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被发现没有价值完全可以开除。开除的人多了教会就能整改学院里的制度,损害到他们的权威。
但这一天总算等到了,长释院通知要对我们所有人进行考核,据说教会上层终于要整改长释院,很可能通不过考核就要开除并遣返到外地的学院。我几年发表论文都遭拒肯定是通不过的,所以很安心。那之后的几天,我很开心地等着开除的统治,连晚上在藏书馆一个人看书也变得很有动力。正在我看得入神的时候忽然有人来到我边上训了我一顿。这人就是当时同样没有正式职位的计多秋。”
晖舟抬头问:“那您怎么得罪她了。”
晏空明:“我当时一时间也没明白,听她训我说“成绩提交的时间已经过了,你马上要被开除了知道不知道”。我想了半天才想起她说的这件事,考核结果出来后又有通知让未通过的人重新提交成绩再审一遍。我觉得这事跟我没关系啊,就忘了。
于是我向她回答,对不起我忘了。把我开除了吧。谁知她听后很不高兴。开始训我说,现在长释院的工作现在正在低谷,所有人都巴不得坚持留下,你怎能这么轻易就起退至。我当时听到她这么说,以为她也是考虑长释院开除的人太多会有不好影响。后来我才明白这人在当时正是刚开始着手参于政务的时候,满身的威风无处发泄刚好碰到我就全撒在我身上。
可我当时听到她这么训心里不打鼓是不可能的。害怕地说了这么一句话,我说:我的研学经费很久没发了,实在待不下去了。事后越想越觉得这么说不对,那些有立项研究的人还没收到学费呢。我当时就算拿了钱也没出用。而且这么说不就表示我在长释院研究只是为了钱吗?她听说之后果然很看不起我的样子。扭头就走,临走时让我限一天之内提交一个新的研究课题,否则就开除我。”
晖舟听出关键的地方:“那您有没有按他所说连夜定出研究课题。”
晏空明哭笑不得地说:“我哪用得着一天时间,当时手头就有很多好课题。我刚想跟她说她就已经头也不回地走了。我看她也没时间给我找麻烦了,就权当那晚没见过她。谁知过了一夜她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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