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山没有办法，说出了自己天眼看到的：“是四十级。”这是晓谷没有想到的。
多秋：“当年我说的话是如果修炼达到二十几以上该如何？”
晓谷强镇定说：“过二十级后马上将我双手砍去。”
此时晏空明余光撇见晓山急迫看着自己，明白自己再不说话这位卫道人就要没台阶下了。
多秋也正不知该如何下手，就听见空明的话：“计晓谷从来没有修炼过一次，这身修为是自然长成的。”语气仍然闲适平常，好像不是再跟这位从不接受质疑之人说话。
“在修炼过后人没有不获得技能的。你看他身上没有技能，大地也没有赋予他灵器。”空明说出事实。
多秋听了他的话，冷笑道：“你是说我不应该不相信你的儿子可以在没修炼过的情况下就达到40级？”她的情绪已经不再平静。
空明轻叹后依然沉稳地说：“这也不是值得羡慕的事啊。你应该清楚，修炼的速度是相对的。越是追求强大的力量而废寝忘食地修炼，借助药物提高等级，修炼的难度也会增大。而清心寡欲，顺其自然地生活，等级自然会提高，你应该忘了这一点。”空明所说确实是这个世界的公理。
多秋还在质疑：“可是自然地等级提升最多就能到40级。”
“这不就到了吗？”晏空明毫不意外地说。
但实际上，修为会随着年龄增长。每天劳作没有时间和资源修炼的普通人50多岁时能达到40级就已经很不错了。
多秋尽量平复自己的焦躁，再次认真地问儿子晓谷：“你回答我，没有做过超过生活所需的事？”
“没有过，我只会白天劳动，晚上休息。”晓谷回答。
晓山觉得最好哥哥等级快速上升的理由确实这么简单。在教会的准则当中，任何超乎寻常的变强方式都是邪术，是必须被铲除的存在。可是明白人都知道，这只不过是教会宣誓自身正统性的一种手段。根本不存在让人快速变强的邪术。获得能力和成功的方式确实就是认真度过每一天的生活。
计多秋的天眼现在确实没有在晓谷身上看到一点可疑的迹象。又问了一遍晓谷：“你没有被任何人指导过修炼的方法对吗？”
晓谷的心跳不能平静，但还是坚持回答：“没有过。”
多秋不语，似乎等他继续说话。
晓谷又说：“我只不过到了夜晚经常抬头看星空。好像能听到星空的声音。”人们修炼的方式是天空和大地授予的，这种说法自古就有。星空传来的声音就被称为谶语，研究它的学问就是谶纬之术。这是一种意义不明的科目，直到现在还是没有实际证明仰望星空能或不能加快少年的成长。
现在讨论这些没有意义，晏空明希望结束这段话：“不管观星对我儿子有什么意义。只要没有高人指点他训练，晓谷就不能突破40级。现在他只有等级但没获得技能，实力和最平庸的人一样，离开大山后连生活都不能维持。这和你的规矩完全相符。”
多秋听出来这是对自己限制儿子的挖苦，不过没有搭理他。面对自己的儿子，多秋还有很多话想说。不过现在她只下了进一步禁令：“如果你的等级超过40级，我就会亲自来斩断你的双手。”
这残酷的话说完，晓山才为哥哥松了口气，母亲的审查终于要结束了。只要禁令还像以前一样严酷，就不会有更大的事发生。
“还有，从今天开始在这条山脉不许看星空。”计多秋说罢用手朝天一指，整片山脉的上空好像受到什么干扰，才刚出现不久的群星闪烁几下后在空中消失，犹如灯灭。夕阳下只能看到屡屡山中雾气。
晏空明眉头一皱。面对计多秋如此滥用能力改变天象，他最终没有出言阻止。转而对晓谷：“你趁着天色未暗，把你采集的山货整理清洗一下吧。留一下鲜货款待你母亲和妹妹。”
这句话里带家长的语气，多秋也不理他。
晓山赶紧说：“我跟哥哥一起去。”随后兄妹二人溜出父母身边。
看着儿女离开的身影，多秋面色沉重。孩子一年年长大，自己的命令肯定不能永远被遵守下去。到时候他们会怎么面对自己安排的一切呢？
空明在一旁，默默拿给她一缸发酵好的面团。晚餐还没有做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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