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凌晨。
“他来‘抢人头‘了?”
“是这么回事…但你该死的幽默感能不能不要这个时候出现啊!嗓子哑就别说话!”
好不容易逃到一个人比较少的地方,是学校两栋教学楼缝隙里的小花园,茂密的树丛里有一张石凳,这里之前是两人一起逃年级大会时常来的地方,风景优美,但是蚊子很多。
脱离了危险,郝书看着身旁气喘吁吁的好友,苦笑着说:“喻辞,我们应该不久就要死了。”
喻辞大口喘着气,古井无波的双眸定定地看着她:“为什么?”
“我们都杀不了人。”
郝书和喻辞算是传统意义上的青梅竹马,两人小时候还在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认识,在当时那个老旧小区还不是学区房,周围的高楼大厦还没有建起来,培训班还没有遍地开花的时候,两人一放学便在小区里自由自在地玩耍,那可是放在言情小说里双方家长要开玩笑许诺订婚的好交情。
如果喻辞有家长的话。
总之郝书对喻辞可谓知根知底,反正她是这么认为的。她不认为这个小时候把蚕宝宝养死了都会哇哇大哭的家伙会杀人。
更不必说他们俩事实上现实中都没有很深的牵挂,没有理由为了某种执念杀人。
喻辞垂眸,没有正面评价她的看法,只是说道:“杀不了人,可以杀追逐者。”
虽然说追逐者相对于同学确实更有性价比一些,但那个女人明明说了追逐者更难杀,风险很明显更大。
“追逐者的作用我猜就是追逐本身,更像是鲶鱼效应的鲶鱼,用来刺激我们之间的屠戮欲望。虚空范围缩小应该是逼迫更多竞争者起冲突,加快淘汰速度本身。毕竟五小时内从三千人中淘汰到只剩二十人确实很难。”郝书撑在桌子上,对面前托着腮的淡漠少年分析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喻辞双手交叠,心平气和地说,“你不想冒险,我也是。但是你有没有发现她所提出的规则的隐藏设定?”
“杀死一位同学 10分,杀死一名追逐者 100分,杀死他人者可以获得被杀死者的分数。”喻辞一字不落地把规则复述了一遍,“这句话的前半部分对不同分数所对应的对象有明确指向,但是后半句话模糊不清,只说到了杀死他人者和被杀死者。所以,我推测猎杀追逐者的总收益可不仅仅包含这100分,可能还包含追逐者杀死的其他人的分数。所以综合而言,杀死追逐者的收益最大。”
“很有道理,”郝书点了点头,“但我合理怀疑你过度解读了。要是你说的不对,我们千辛万苦杀了一只追逐者发现分数压根不够怎么办。”
“那就死吧,能和你死一起还挺好的,有个伴。”喻辞说,“在阴间可别再连续三天问我同一道数学题了啊。”
郝书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但她按耐住怒火。在这种限时试炼中讨论规则本就奢侈,发火就完全是浪费时间了。更何况冷静下来后郝书知道喻辞多半说的是对的,这小子打小狡猾,擅长利用规则为自己行方便,小时候多少次他们一起干坏事都是喻辞救的场。
“行,那就准备吧。”郝书挽起袖子,掏出美工刀,又折了旁边她眼馋很久的小臂粗的树枝,“也就这些了,校园不让带管制刀具。”
“应该够了。”喻辞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袖子放下来,那家伙有牙。”
“你怎么知道?”
空气凝滞了一秒,郝书只觉得后颈被喷上了一片温热腥甜。同时身后又是一声闷响。
郝书身后的教学楼砖墙,裂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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