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窗外投射进来的熹微晨光,我才看清跪在地上的俨然正是昨夜里接待我们的老者。此刻他虽一身布衣,面容却是二十来岁的俊俏公子。他一边磕头求饶,一边抬眼偷看我。
我瞧着他眼神游移,闪烁不定,顿时心生警惕,悄无声息地就摸上了臂弩的机扩。他扬起手朝阿泽抛洒毒粉的一刹那,我的弩箭也破空而去,穿透了他的胸膛,顿时鲜血喷涌而出,在地上洒下星星点点的血迹。
阿泽一时没有防备,被毒粉迷了眼,他虽捂着眼睛,匕首却依旧紧紧攥在手里,他慌忙问我:“你有没有事?”
我顾不上穿鞋,从榻上一跃而下,就跑到了他身边,我轻轻将他的手拿下来,他的眼睛又红又肿,根本就睁不开,我一时慌了神,在屋里像无头苍蝇一般没头没脑乱翻一气。
阿泽眉头微微一皱,握住我的手说道:“不要慌张,先替我打盆清水来,客栈右手边有一家药铺,去请大夫过来,然后找路边的小贩,给他一锭银子去府衙报案,记住了吗?”
我拖着哭腔答他:“记住了,我这就去办,你等我回来。”
我哭哭啼啼地跑进药铺,扯了大夫的袖子就要他跟我去看病,大夫很是无奈,将我按在椅子上,细细询问我病人的症状,说他要根据病症配好了药才去。
我用袖子狠狠抹掉了泪水,眼前才清亮许多,我告诉大夫,我夫君被毒粉迷了眼,什么都看不到了,说到这里,我又忍不住哭泣起来。我实在是害怕,害怕阿泽也像裴将军那样离我而去,我甚至都没来得及见裴将军最后一面。
大夫根据我的描述,去药柜里配好了药才随着我去客栈为阿泽看病。我们正准备上楼之时,府衙的人也来了。府衙的官差现场问了案,做了记录,就将那名采花贼的尸体抬走了。
大夫检查了阿泽的眼睛,又诊了脉,这才长叹一口气,告诉我:“你夫君只是被石粉迷了眼,你去厨房找些菜油,再打些清水,我替他冲洗石粉。”
我点点头,一刻都不敢耽误,急忙冲下了楼。
大夫很是细心,先用帕子沾了菜油细细擦去那些石粉,然后用清水一遍遍为阿泽冲洗眼睛,直到他能睁开眼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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