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李熠知道那是什么。
符玄虽然是巡猎的信徒，但她的聪明才智异常高绝，曾得到过一次觐见「智识」博识尊的机会。
在那次觐见中，博识尊赐予了符玄这枚宝石——并答案，而是一颗能看到问题的，“眼睛”。
再看青雀。
早在符玄出现之时，就悄悄从一旁溜走了。
“青雀这孩子，天资不比我逊色，只是太过惫懒。”符玄见李熠望着青雀离去的地方，忍不住解释了一句。
“你的事情，将军全数都与我说了。你想要在本月十五之前，拥有能够在数百药王信徒中擒下魁首的能力。”符玄想了想说道，“这并不容易。”
李熠好奇问道：“不知丹鼎司的丹士们，都有什么样的战力？”
符玄说：“丹士们的战力，多半是不如一名普通云骑的，但其中亦有佼佼者，能比肩骁卫。”
又解释道：“骁卫是云骑军中除将军外最高位者，根据长处不同各有分工，但战力来说，相差仿佛。”
接着补充道：“将军弟子彦卿便是一名骁卫，不过那孩子天赋异禀，不是寻常人能比的。我虽不知那药王秘传魁首是何人，但按我推算，如果能有与彦卿比肩的能力，你这个任务就难出意外了。”
李熠点点头。
“请太卜指教。”
符玄摇摇头：“无需客气，将军的任务罢了。”
“你可知，仙舟之人修炼真气，虽说战力提升速度不如外界的命途行者，但胜在稳定且肉身强横。不过仙舟人寿命无算，些许时间简直不值一提。
“但外界之人不一样。在我看来，命途此物就像是银河的一种封印，将原本无主且无序的、肆意流淌在世界之外虚数空间的虚数能量，划分出来，再由星神烙上标签，如此便有了命途。
“命途行者所行之道，更像是迎合世界，以取得权限，得以利用命途中的能量。在命途上行得越远，心灵与命途契合越深，便取得越高的权限，可以利用更多的能量。”
“但磅礴且奔涌的能量，并非随意就能控制。
“这就要说到人本身的关键——意志。
“无论命途之力还是真气，都要以人的意志为操控，你能操控多少能量，便能利用多少能量，否则当无法操控的能量奔涌而来，你只会炸成银河间一道无足轻重的烟花，毫无价值可言。
“你的情况较为特殊，你无需也无法取得权限，你即是命途，即便你所拥有的与「补天司命」相比，不过渺渺银河中的一粟，然而与他人相比，你所拥有的已经是别人一生的追求。
“不缺能量，缺的便是控制能量的能力。这一点就分为两个维度，一是控制能量总量的多少，二是控制的精细程度。同样两个人，一人以100单位能量成团丢出，另一人以30单位能量凝为细针，这二人谁能获胜。
“诚然，后者难以全身而退，但前者必死无疑。
“意志力，就是眼下你强大的关键了。
李熠神色严肃：“敢问太卜，如何强大意志？”
符玄笑着说道：“这一点将军早就给你想好了，你道我为何专在此处等你？”
李熠抬头：“大衍穷观阵？”
“大衍穷观阵五字，大衍指其功用，穷观是其原理，阵嘛，只因这穷观阵有三处阵基，为宙合阵、界寰阵、业成阵，分别用于调取时间、空间相关的信息，并通过梳理因果联系，达到占卜未来的目的。”
“收集信息，然后进行计算？”
大数据运算？会杀熟不？
李熠暗想。
符玄拍拍手：“总结得很好。”
“所以我要进到这大阵之中，以无数信息冲击我的灵魂，令我意志强大？”
“不错。”
“若我意志崩溃又如何？”
符玄摇头道：“首先，有我在，这种事不可能发生。其次，若是崩溃了，那便崩溃了，有谁会为一个话都不会说的疯子发声呢？尤其这个人还没有任何亲戚朋友。”
“何时开始？”
“随时。”
“现在。”
先进的是宙合阵。
随着符玄的操纵，大阵开始运转起来。
霎时间，宇宙银河中无数信息纷至沓来，方圆数万光年内，所有画面都被一一截取，然后传进了界寰阵。
当然，符玄提前做了一道过滤，以免李熠的脑子被瞬间冲爆。
但是对于李熠来说，大脑立刻就过载了，两道鼻血立刻流淌下来，双目前突，太阳穴的血管疯狂跳动。
“调动你的意志，用你的灵魂接受冲击，而不是肉体！快点，再这样下去，你的脑子就废了！”
李熠知道他的脑子不会废掉——存护神力第一时间进驻了他的大脑，但是痛苦是不会削弱的，李熠只觉得自己的脑子每一秒都要爆炸几百次，深入灵魂的痛楚让李熠几乎忘了自己在干嘛。
“啊！！！”
李熠终究忍不住疼痛，疯狂大叫出声。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青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疑惑地问道。
符玄看着眼前这一幕，面不改色。
“没关系，疼痛对于意志也是一种磨练，而且我之前就通过穷观阵占卜过了，他没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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