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贵和秋蝶是在县里打工时经人介绍认识的。他虽然不善言辞,但长相敦厚,干起活来也很是卖力,深得工头喜欢。工头的老婆林嫂见这小伙子诚实可靠,就把同村的姑娘秋蝶介绍给了阿贵。
秋蝶也是个苦命的人。秋蝶父母看着家里见底的粮缸和三个孩子,在一个寒风刺骨的冬夜,爬进了邻乡粮站的围墙……第二天一早,秋蝶父母被反剪着双手、微蜷的身影出现在了公社社员大会上。本来按偷盗集体财物来处理,秋蝶父母的行为是要被追究法律责任的,公社领导考虑到其家庭实际情况,而这夫妇俩平时口碑还不错且是初犯,就在大队的担保下开了这个警示大会。在写下保证书的第三天,这对勤恳的农民竟然想不开,喝农药自杀了。邻居们看着这三个满脸泪痕,孤苦无依的孩子,也纷纷摇头叹息:“偷东西虽然可耻,但也不能想不开啊?现在孩子要更苦喽。”
那个冬天,秋蝶还未成年。这段童年的阴影像一张撕不掉的狗皮膏药,黏糊糊,臭烘烘,贴着秋蝶长到十六岁。失去了双亲的庇护,她就像是一只惊恐的雏鸟,一身绒羽在漫长的日子里干冷无光。兄妹三人在亲戚们的周济下,磕磕绊绊终于有了自理能力。秋蝶在青春期相貌的蜕变,犹如一记惊雷后,花骨朵突然爆裂般的神奇。她凭着俏丽的面容和勤快劲儿,很快在一群女孩子里脱颖而出,在县里的招待所当了一名服务员。
漂亮女人的存在,就如同万千碧绿深处的一抹红色,终难以掩盖。三个月后,一个世家子弟看上了秋蝶的相貌,使着性子,逼着父母迎娶了她,她就这样懵懂着做了妇人。才一年的时光,男人的蛮横暴力和家庭条件的差距,让她还未领会“婚姻”为何物时,就匆匆结束了这段感情。
童年的贫苦生活再加上首段婚姻上的不顺,让失去父母的秋蝶就像一叶浮萍。随着逐渐成熟,她渴望着有一个结实可靠的肩膀可以依偎。自和阿贵相处了一段时间,她也觉得这小伙踏实会疼人,于是俩人恭请林嫂为媒,订下了这门亲事。就在公社里办好结婚登记才过了半年,阿贵在工地里扛预制件时不慎滑了一跤,伤到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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