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汗颜?”胡柏海道:“你收留了七八十个孤儿,就是在践行你所说的格物论中的理论与实践相结合,如此高义,谁能做到?然,一己之力,终有穷尽,可曾想过交给繁安县府?”
陈寒摇摇头,胡柏海顿时明白,从抽屉里掏出一封信。信已经打开,封面上写着“无崖子亲启”,寄信人来自朗州府,署名骆明书。
“是骆提学寄给您的?”陈寒问道。
“老夫比怀山年长两岁,当年同时参加乡试,次年,参加春闱,双双赐同进士出身,两人都善教学,后来因身体原因,他在朗州府,我则回到了县教院。你打开看看!”
原来,信是高博文带来的,大意就是骆明书就要退休了,希望关注陈寒,如果陈寒的成绩勉强过关,就让陈寒通过,算是他四十多年来第一次求胡柏海。
“怀山也给他去信说了此意,高教铭履行昭南县县试监督职责。不过,县试结束,高教铭才给老夫。”
事实确如传言中的那样,县衙欲取秦宇为县榜首,但是高博文据理力争,后来闹到了知府宋大人那里,最终录取了陈寒为县榜首。
出现争论,算不得谁对谁错,严格说起来,看好一个学子,是私心,也是公心。
而对于高博文来说,不想陷骆明书于不义,不想毁了他的一世清誉,所以并没有事先将骆明书给胡柏海的信拿出来,而是等到县试结束;后又为陈寒据理力争,是因为他觉得陈寒应该是当之无愧的县榜首,与事先认识陈寒无关。
这是做人的品性,这就是“取四书存直道、读五经扬公义”的含义。
终于见到了郭东昌,一脸的笑弥勒的样子:“你就是陈寒啊!好!且不说是当之无愧的县榜首,单凭《封神榜》和《西游记》,你就足以自傲了!”
“小子不敢!”陈寒很是谦虚,没办法。
对于黄洪波和黄洪坤插班县教院,郭东昌点点头,大手一挥:“都是咱昭南县的学子,将来秋闱中举或是春闱幸游,也是我们昭南县的骄傲嘛!准了!你是县榜首,本县对你给予的希望更大。虽说是县榜首,但毕竟只局限于我们昭南县。单是咱们五原城,就有繁安、博陵、盐官、洛都、徒经六县,每县二十人,五原城还有三十人,加起来就是一百五十人了;而在我们荆源行省,算起来接近千人了!所以,还得抓紧!”
如果没有胡柏海的话,只看郭东昌的言行。你会将他当做一个和蔼可亲的长辈,实际上呢,这种人的城府极深,若非有深刻的接触和了解,你很难想象他会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笑面虎,从前世的经历来说,这种人才会更加可怕。
与前世的高考无异,这次乡试按照原来的惯例,录取的人数不会超过八十人,也就是差不多十二比一的中举比例了。不说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但也差不多了,竞争比较激烈。
至于会试,就更不用说了。而殿试,就是由皇上亲自点状元了;没有大的纰漏,全国基本上也就两三百人左右了。
童生并非是官身,一石的禄米更是一种鼓励,而县榜首则是更加有出人头地的可能。晚上,沐浴的时候,苏琳拉着羞答答的黄静怡过来,还指定黄静怡贴身跟陈寒。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左拥右抱,而陈寒依然没有过早的动那个心思,只能是压抑自己了。
黄明辉、黄明清两人先回去了,而陈寒也在院子里呆了几天,黄洪波和黄洪坤他俩回来已经入了县教院,陈寒没让胡柏海为难,每人交了五两银子。
淅淅沥沥的雨点打在县城大街的青石板上,溅起了一层层的水雾。
苏琳和黄静怡两人一左一右,面前出现了一顶小轿,随着轿帘掀开,枣儿撑着油纸伞,一张如花的笑脸看向陈寒:“陈公子来县城了,怎么没有联系我啊?”
“黄公子两兄弟入县教院,没来得及!”陈寒解释道。
“静琳小姐、静怡小姐,你们也来了?”
“见过青兰小姐!”
“听说陈公子在这里有个院子?”李青兰看着陈寒,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陈寒笑道:“请吧!”
陈寒还是谢绝了去李府,说实话,不是因为苏琳和黄静怡在身边的缘故,而是这个时候,一般的女孩子早就有了婚约,更别说殷实的李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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