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下午回家,天已经黑了。吃完夜饭,想帮助父母亲做点农活,母亲说不用了。学习那么紧,你还是学习好。
我知道母亲说的是真心话,我长期不做农活,虽然年龄不小了,但做农活实在笨手笨脚,父母亲都看不惯。父亲说,像你这样做农活,自己都养不活,不要说养家糊口。你做农活不好,找个老婆都嫌弃你。
我决定先给校长回信,心里一直牵挂着这事。那时写信是唯一的方式。如果是现在,微信一下,那该多方便多及时啊!
我趴坐在床旁边大柜子上,用一本书垫着,拿出作业本纸,认真写信。写了几句,看看又觉得不行,撕了。又写,多写了几行,看看,还是觉得欠妥,搓成一团。写来写去,就是写不满意。*校长毕竟是有身份的人,表达上既要谦虚又要有骨气、有思想。
……没有合适的思路,干脆不写了,先写作业。写到9点半,父母妹妹他们都准备睡觉了。
母亲喊:*娃不写了,早点休息吧。
要得,我答应到。但还是继续写。
八十年代的农村人晚上睡觉时间都比较早,一是白天做农活累了;二是农村虽然有黑白电视,但节目不多,农村人不爱看新闻或戏剧或相声,比较喜欢看电视剧和电影,打打闹闹那种或打仗的战争片;三是四川农村正常情况也是9点左右睡觉,很少到11点才睡觉的。不像南方,晚上12点才睡觉也是平常事。当然,也是城里,海南的农村人在家,没事的话,睡觉也较早。
我不知不觉也犯困了,父亲熟睡的鼾声均匀地传播着。十点钟左右我上床睡觉,脚也没有洗,袜子都懒得脱,很快也进入了梦乡。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七点钟左右,天气晴朗。妹妹说爸爸很早起床,上街买肉和打油去了。
我穿好衣服,到厨房与妹妹一起做饭。妈妈去菜地了,去摘菜和打猪草。妹妹初中毕业了,没有上高中,已经在家里帮助父母亲做农活大半年。大姐已经跟幺姑婆讲过,要带妹妹去幺姑婆所工作的达县食品罐头厂做工。父亲本来有意向让妹妹去学裁缝或理发的,但妹妹有些犹豫,同时一时半刻也找不到好的师傅,所以这安排就暂时搁着。
妹妹做饭不错,但比大姐三姐略逊一筹。我读书,妹妹不读书了,我总觉得心里有点堵,我是希望妹妹能够读高中上大学,将来可以有更加宽阔的人生。但妹妹不想读书,总觉得数理化太难,学不会,她对我读书没有意见,因为我是哥哥,家里唯一儿子。报名时,妹妹还把过年收到的总共1.8元拜年红包给我,说在学校可以吃几次肉(学校的肉两毛钱一份)。想着这事情,心里就觉得痛苦,痛苦于农村条件的限制与教育启蒙,其实无论男孩女孩都应该读书,特别是农村。读书不一定彻底改变命运,但读书一定可以改变思维与视野。
妹妹说不用帮忙,哥哥你忙自己的事情。我看了看,四个人的饭也不难做。就是煮干饭,炒白菜,热一下昨天晚上没有吃完的腊肉,不复杂。
我拿起扫把把几个屋子打扫了,虽然不很细心,但至少是做了一件事情。然后我在樱桃树下小板凳上读英语,还是那种读字母串方式。声音在周围传播,我不知道是否惊醒水井里熟睡的青蛙,是否影响泡桐树的生长,是否影响旁边樱桃树的开花
早饭过后,我又开始写信。这下表达很流畅,10分钟就写好了。看了两次,觉得比较满意。内容如下:
*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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