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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容听闻幽兰被打入慎刑司的消息,心中略有触动。

倾心手捧茶盏见自家娘娘发呆,缓步走至此处:“娘娘,怎么了?”

陵容接过茶盏:“是去年的龙井?”

倾心笑道:“娘娘明鉴。”

陵容语气沉沉,望向慎刑司的方向,心中不由得一紧:“好茶自然是可经得起时间的沉淀,但是人却经不得。”

倾心寻着目光望去,不解问道:“娘娘在看什么?”

陵容没有多加犹豫,径直说道:“慎刑司。”

倾心心中明白了原委,劝慰道:“此事与咱们并无干系,是嘉嫔一意孤行、太过着急。娘娘为何要为嘉嫔的人忧虑?”

陵容想的自然要比倾心远很多,陵容放下茶盏,扫视四周。

倾心心领神会,将殿内门窗尽数关闭再来到陵容身边侍奉。

陵容缓缓脱口道:“嘉嫔入宫已有数年之久,平日小心谨慎,又岂与娴妃无仇无怨,她岂会如此着急想要除掉娴妃?”

倾心问道:“娘娘的意思是,这其中另有隐情?”

陵容并未作答,而是接着说道:“嘉嫔长着一张与哲悯皇贵妃一模一样的脸却不加以利用争宠。而皇上给了嘉嫔面上极大的宠爱却很少入启祥宫。幽兰作为嘉嫔的心腹嘉嫔为何不教授她分辨玛瑙与红玉髓的区别?连娴妃的簪花小楷都能学会,又岂会学不会分辨二者的区别?”

倾心听的越发不敢细思,心中越发胆寒:“娘娘,要不要奴婢去查一查?”

陵容道:“嘉嫔虽来自玉氏,可终究不是曾经的嘉嫔。你去查一查嘉嫔在玉氏的来历。从今日起,本宫放你出宫探望,顺便调查金芷若的来历,不用着急回来,后宫之事本宫应付的来。”

倾心答应道:“是,奴婢这就出宫调查。”

倾心刚要转身离开,陵容将其叫住:“出宫前去本宫的钱匣里自己拿二十两银子。你的父母虽然健在,但世事变迁,你多年未归,本宫不知你家中是否如初。多在家住些时日,这钱是给你父母养老的。”

陵容虽心机深沉,但深知父母受苦对儿女来说是极大的伤害。

倾心眼中衾泪,直接跪拜陵容:“宸妃娘娘的大恩大德奴婢终身难以回报。奴婢定当不辱娘娘使命,完成娘娘所托。”

陵容点点头,望着倾心离去的背影,眼中早已眼含热泪。

京城的雨纷纷扬扬下了数日,紫禁城的琉璃瓦被覆上厚厚的银白,宛如梦幻的琉璃仙境。

然而,在这庄严肃穆的宫墙一隅,慎刑司却似冰窖般散发着彻骨寒意,与外面的粉妆玉砌仿若两个世界。

踏入慎刑司大门,一股潮湿腐朽之气扑面而来,混合着淡淡的血腥,令人几欲作呕。

门内是一条狭长的通道,青石板因岁月和无数犯人的踩踏,坑洼不平,缝隙间渗出暗黑色的污渍,仿若凝固的痛苦呻吟。

两侧墙壁高耸,昏黄摇曳的火把在风中簌簌作响,光影诡谲地跳动,映出墙上一幅幅模糊狰狞的刑具轮廓,似有怨灵蛰伏其中,伺机而动。

庭院中,几株枯树张牙舞爪地伸向天空,枯枝上挂着零星残雪,仿若瘦骨嶙峋的鬼手。

树下,一口古井幽幽冒着寒气,据说井下连通着暗河,曾有受不住刑罚的宫人投井自尽,那哀怨的魂魄至今仍在井底徘徊,引得井口时常泛起莫名的涟漪。

四周牢房错落有致,一间间狭小逼仄,栅栏上锈迹斑斑,仿若干涸的血迹。

牢房内,稻草散乱地铺在地上,早已被污渍浸染得辨不出原色,与囚犯们破旧不堪、血迹斑斑的衣裳融为一体。

囚犯们或蜷缩在角落,眼神空洞绝望;或喃喃自语,念叨着家中亲人,声音被寒风吹散,徒留破碎的思念。

刑讯室内,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中央摆着一张厚重的檀木桌,上面摆满各类刑具:锋利的竹签,根根寒光闪烁,能轻易刺入指缝,挑破十指连心的剧痛;粗重的铁链,环环相扣,锁住犯人手脚,拖行时在地面划出凄厉声响;烙铁在炭火中烧得通红,滋滋冒着青烟,仿佛急不可耐地要在人肉上留下焦糊烙印。

墙角还立着枷具,大小不一,沉重无比,一旦套上,脖颈与肩膀便要承受泰山压顶般的重量,几日下来,犯人往往奄奄一息。

值夜的太监和侍卫们,裹着厚厚的棉衣,在廊下踱步,脚步声沉闷拖沓。

他们面色冷峻,早已对这人间炼狱的惨状习以为常,偶尔不耐烦地呵斥几句囚犯的呻吟。远处,传来阵阵惨叫,划破寂静夜空,惊得寒鸦从枝头扑棱飞起,却又很快被无尽黑暗吞没。

慎刑司内,法律的威严与残酷交织,生命的脆弱与坚韧碰撞,在这冰寒彻骨之地,每一刻都似被痛苦拉长,煎熬着灵魂,成为宫闱秘史中最讳莫如深、令人胆寒的篇章,见证着权力阴影下的悲欢离合与生死挣扎。

幽兰如今已经经不住严刑拷打,早已晕厥数次。

慎刑司见幽兰嘴硬如此,也不再管幽兰是否是主动招供,直接将其的手指头掰开强硬按上幽兰的手印。

李玉照常来询问审问情况,一位太监满面谄媚的送过来,奉承道:“公公,这是幽兰招任的供状,您请看。”

李玉接过供状,大概扫视一番,冷笑道:“你们慎刑司的效率这回大不如以前了。”

太监紧忙解释道:“嘴再硬又如何,进了慎刑司哪怕是死人也会吐出一些事情。李玉公公放心,供状不会有任何问题,出了事慎刑司会担责的。”

李玉这才放下心来,临走时也不忘笼络道:“放心,事情成了好处自然少不了你们慎刑司。”

那名太监一脸谄媚,忙感恩道:“奴才谢过李公公,谢过李公公……”

李玉将证词如数呈给弘历,弘历看过证词心中无比气愤。

弘历喃喃道:“朕给过她机会,没想到她竟然如此虚伪狠毒!”

李玉见弘历动了真怒,颤颤巍巍的询问道:“那皇上打算如何处置幽兰?”

弘历冷笑道:“处置幽兰?光处置一个幽兰有什么用。若无她人授意,幽兰又如何敢对嫔妃下手。恐怕曾经之事,也与启祥宫脱不了干系。”

嘉嫔稳坐正殿,似是早已料想到结局,静待某人的到来。

很快,李玉手拿圣旨,快步来到嘉嫔面前。

嘉嫔见李玉前来,心中也已然明了。

但她却并未惊慌,而是在芸枝的搀扶下缓缓起身,来到李玉面前:“李公公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李玉并未搭理,宣旨道:“嘉嫔皆旨——”

嘉嫔闻言缓缓下跪,面上却没有任何的惊慌失措:“臣妾接旨——”

李玉见此也不由得一怔,但还是随即宣读旨意:“清帝谕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缵膺景命,抚御九州,旰食宵衣,志在臻于郅治,弼成宫闱之宁谧。嘉嫔,曩昔遴选入宫,姿容温婉,性行尚嘉,朕垂怜其娇柔婉顺,特加恩宠,晋封嫔位,期其恪遵内则,翊赞中宫,为六宫粉黛之楷模。

然近日朕屡闻后宫纷扰不宁,饬令详察,竟悉嘉嫔包藏祸心,肆意构陷妃嫔,以逞私欲。其行径乖张,于御花园佯装巧逢,巧舌如簧,进献谗言,乱朕视听;宫闱宴乐之际,复又目使颐令,寻衅滋事,致诸妃嫔蒙冤受屈,相互猜忌,昔日姊妹情谊,一朝冰消瓦解,宫闱清宁,毁于一旦。朕素以仁德驭世,最重宫闱公允,嘉嫔所为,背逆天理,辜恩负义,朕心甚憾。然念及往昔缱绻,终存不忍,特革去嘉嫔之位,降为嘉贵人,敕令徙居幽僻之所,闭门思过,冀其痛改前非,重拾温婉之德。

至于其贴身侍婢幽兰,侍奉主侧有年,本当殚精竭力,忠心耿耿,谨守宫闱规矩,护持祥和之气。岂料此女居心叵测,恃宠而骄,倚仗宫禁森严,胆大妄为,专以惑乱妃嫔为能事。日逐穿梭宫室之间,摇唇鼓舌,搬弄是非,蜚短流长,煽风点火,致诸妃嫌隙丛生,宫闱秩序大乱,皇家威严扫地。

朕今特颁严旨,着即遣人将幽兰押送还归玉氏,付其族依律严惩,且严令终生不得再踏入大清国门一步。望玉氏明察秋毫,不徇私情,以正王法,以儆后昆。

朕敕令内务府、敬事房诸司,以此次事端为鉴,痛加整饬后宫风纪,增派得力番役,日夜巡查,若复见有悖逆犯上、扰乱宫闱之徒,定当依国法严惩,绝不姑息迁就。

朕唯愿后宫众人咸以此为戒,谨遵宫规,砥砺廉隅,共保宫闱晏安,以辅朕之江山社稷。钦此。”

嘉嫔早已料想到这种结局,并无任何反抗,语气缓缓,直说道:“臣妾——接旨——”

当第一缕初春的日光,绵软无力地透过淡薄云层,试图将温暖洒落在启祥宫的琉璃瓦上时,那明黄璀璨的琉璃瓦却仿佛被一层阴霾笼罩,只泛着清冷孤寂的光,全然没了往昔那份暖融劲儿,仿佛它们也知晓这宫里刚遭了变故,生机被无情地抽离。

每一片瓦的边缘,还挂着尚未完全消融的霜花,在微光下闪烁着冰冷的晶莹,如同破碎的梦的残片,固执地附着其上,不肯轻易离去。

仔细瞧去,那霜花的形状各异,有的呈尖锐的针状,仿佛是这宫苑无声的悲叹刺向苍穹;有的似羽毛般轻柔,却又沉甸甸地压在瓦上,恰似积累的哀愁。

“琉璃瓦冷霜华重,春日难融旧岁冰”,这诗句用来形容此刻的启祥宫,再贴切不过。

宫门半掩,铜环上凝着的薄霜尚未完全消融,丝丝缕缕地冒着寒气。

那铜环往日被无数双手触碰,泛着光亮,如今却在霜寒下失去了光泽,显得黯淡而冰冷。

门扉上朱漆剥落,裸露出的木纹仿若岁月的泪痕,在微光下显得斑驳而沧桑。

轻轻推开这扇门,发出一阵“吱呀”的刺耳声响,似是这宫殿在艰难地喘息,又像是它无声的悲叹。

迈进宫门,庭院里的几株桃树,枝头花苞怯生生地挂着,本该是满含生机、蓄势待放,此时却似被霜打了一般,蔫蔫地低垂着,粉色的尖儿隐在灰扑扑的萼片中,毫无争春之意。

那花苞上还带着点点露珠,却并非晶莹剔透的喜悦之露,而是仿若哀伤的泪水,在冷风中摇摇欲坠,随时可能滚落,摔碎在这满是寒意的泥地上。

凑近了看,能发现桃树的树皮有些干裂,那是冬日寒风肆虐的痕迹,即便春天已至,也难以迅速恢复生机。

正如“瘦桃怯怯含春泪,霜后枯枝未解愁”所描绘,这几株桃树在冷寂中挣扎,徒添几分凄凉。

地上的砖石缝隙间,残雪与新泥混杂,泥泞不堪,偶有小太监匆匆路过,脚印慌乱地踏在上面,溅起的泥点弄脏了宫墙根下刚冒头的嫩草。

那嫩草本是新春的希望,此刻却在这脏污中瑟瑟发抖,无人怜惜。

宫墙根下,青苔也才刚刚冒出星星点点的绿意,便被这突如其来的寒意与混乱所惊扰,失去了舒展蔓延的勇气,只能紧紧贴在墙根,试图从那冰冷的砖石中汲取一丝温暖。

墙角处,还堆放着一些尚未清理的枯枝败叶,那是去年冬日留下的残痕,如今混杂在这初春的泥淖里,显得格外扎眼,仿佛是在诉说着曾经的繁华与如今的衰败之间的落差。

再看那砖石,有的已经松动,边角处缺了几块,想必是冬日里的冰冻膨胀所致,使得这原本规整的地面变得崎岖不平,行走其上,更添几分艰难与萧瑟之感。

长廊蜿蜒,朱红的廊柱褪去了鲜艳色泽,黯淡无光,似失血过多的病人。

廊下的宫灯,灯罩破了几个洞,风一吹,烛火摇曳不定,光影晃晃悠悠地投在墙壁上,仿若鬼魅起舞。

墙壁上的彩绘,因年久失修,颜料剥落,画中仙子面容模糊,衣袂飘零,恰似这宫苑如今的命运,繁华渐逝,徒留落寞。

那些剥落的颜料,像是岁月撒下的碎屑,星星点点地散落在墙根,有的还被风卷着,在长廊中飘荡,仿佛是迷失的魂灵,找不到归宿。

偶尔有一只麻雀停歇在廊柱顶端,歪着头打量着这寂静的的宫殿,片刻后,也许是被这压抑的氛围所驱赶,扑棱着翅膀飞走了,只留下一串孤寂的叫声,在长廊间回荡。沿着长廊前行,脚下的木板有的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那是岁月侵蚀与潮湿环境共同作用的结果,仿佛每一步都踏在这宫殿的伤痛之上。

“朱廊旧彩随风落,烛影飘摇鬼魅多”,这长廊见证了岁月的变迁,如今在冷寂中尽显沧桑。

宫室内,雕花窗棂紧闭,窗纸上破了些小孔,冷风呼呼灌进,撩动着室内厚重的帷幔。

地上铺着的织锦地毯,边角已磨损,积着一层薄薄的灰尘,无人清扫。

案几上,一尊羊脂玉瓶中空空如也,往昔插着的娇艳鲜花早已不见踪影,只残留些许干枯的花茎,歪歪斜斜地耷拉着。

玉瓶的质地温润依旧,却因失去了鲜花的映衬,显得格外孤寂,仿佛一位被遗弃的佳人,独守空闺,暗自神伤。

室内的桌椅摆放得略显凌乱,似乎是在慌乱中被人仓促挪动过,一把椅子还倒在地上,无人扶正,椅背上的雕花在灰尘的掩盖下,模糊不清,仿佛在默默承受着这份冷落与荒芜。

仔细观察那帷幔,上面绣着的精品花纹也已褪色,丝线有些松散,仿佛轻轻一扯就会断裂,曾经华丽的装饰如今成了破败的象征。

殿角的铜炉,炭火早已熄灭,炉壁上凝着一层黑灰,冷冷清清。

一旁的小宫女,双手笼在袖中,身子蜷缩,正对着炉壁发呆,眼中满是惶恐与迷茫,偶尔被门外传来的风声惊到,肩膀微微一抖,又赶紧埋下头去。

她身上穿着的宫装,颜色已有些发旧,袖口还打着补丁,与这宫殿曾经的华丽格格不入。

她身旁的地上,放着一个破旧的铜盆,盆里盛着些许苦水,水面上漂浮着几片枯黄的树叶,那是她前几日打扫庭院时顺手捡来的,本想着生火时能派上用场,却没想到如今炉火已灭,这些树叶也只能在这冷水中慢慢腐烂。

小宫女微微叹了口气,那气息在冷空气中瞬间凝结成一小团白雾,又很快消散。

她想起往昔春日,这铜炉里炭火熊熊,室内温暖如春,宫女太监们穿梭忙碌,如今却这般冷清,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涩。

“铜炉冷烬添愁绪,宫女寒衣叹岁华”,这殿角的一隅,映照出整个宫殿的落寞。

再往内殿走去,光线愈发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床上的锦衾凌乱地堆着,绣着精美花纹的被面也失去了光泽,有些地方还被扯出了线头,像是被谁在绝望中狠狠揪过。

床头的梳妆台上,各种首饰盒敞开着,各种珠翠首饰零散地分布着,有的还滚落至地面,在灰尘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似是在呼唤着主人的垂怜,却又徒劳无功。镜子上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照不出人的模样,仿佛它也不忍直视这宫殿如今的落魄。

走近床边,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霉味,那是锦衾长时间未晾晒的结果,而被面上的线头,有的长达几寸,在风中轻轻摆动,仿佛是这宫殿无声的哭诉。

后殿的花园里,原本精心打理的花草如今荒芜一片,杂草丛生。几丛芍药花,本该是春日里的娇客,此时却被野草掩盖,只有几朵零星的花儿挣扎着探出头来,花瓣上还带着被虫子咬过的痕迹,残缺不全。

池塘里的水浑浊不堪,水面上漂浮着几片落叶和一些不知名的杂物,偶尔泛起的涟漪,并非是鱼儿嬉戏所致,而是被风吹动的结果。

池塘边的假山石,布满了青苔,有些石块还松动了,摇摇欲坠,仿佛一阵大风就能将它们吹倒。沿着花园小径漫步,脚下的石子路有些地方已经塌陷,形成一个个小坑,里面积满了雨水,让人举步维艰。

“荒园野草埋芳径,浊水残荷忆旧容”,这花园往昔的美丽已不复存在,只剩满目疮痍。

远处的小路上,又有几个小太监匆匆走过,他们的身影在黯淡的光线下显得模糊而匆忙,脚步慌乱,彼此间没有言语交流,仿佛带着一种对这宫殿的恐惧,只想尽快逃离。

他们身上背着的箩筐里,装着一些杂物,或许是从各宫室清理出来的废弃之物,随着他们的走动,里面的东西偶尔会发出碰撞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宫殿里格外刺耳。

其中一个小太监不小心踩到一块松动的砖石,差点摔倒,他身旁的同伴赶紧伸手扶住他,两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无奈与疲惫,却又不敢多做停留,加快脚步继续前行。

启祥宫的每一个角落,都弥漫着这种冷寂与萧条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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