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穿成那样，二人世界，人家明摆着是想给便宜让你占咯，还瞒。”
这就是女人的直觉吗？稀奇。
“你应该喊嫂子。”周文强调。
“不定谁大呢，废话少说，捎我一程，我回去换身衣服，要不没法干活了。”
“还要出任务？”周文瞪大眼睛，“你不会真缺钱吧，要不，我匀你点儿？”
“咋，想养我呀？”
“你让吗？”
“你真不是个好孩子。”
这句话勾起两人初识那天的情景，都有些忍俊不禁，周文笑了笑，说：
“我还没有那么功利，你就当是纯朋友帮忙好了，人间自有真情在嘛。”
“呸！油嘴滑舌的臭男人。”
秦芳卿摆手：
“我才不花她的钱……咱走呀。”
“我自己挣的，你昨天也在，应该知道我赚了一笔。”周文从包里摸出来临上车前，老常塞给他的那个纸包。
“一万，老常刚给我的，够不够？”
秦芳卿看了看，“不要。”
“那你去我那边上班，或者就像你和妙妙约定好的那样，去她那面馆。”
“哎呀也不全是钱的事儿。”秦芳卿有些不耐烦，“你到底走不走呀？”
周文看看女孩的脚。
应是刚才跑得急，或者在夜巴黎时玩真人大风车，把女孩一只鞋甩掉了，秦芳卿索性全脱了丢在路边，打赤脚。
他把那包钱拍她手里，蹲下。
“做啥子？”秦芳卿忙撤身。
“赤脚能走路吗？当然背你咯。”
“叫个车就行了……”女孩有些纠结。
“这里是迎宾路，算城郊了都，别磨蹭，快上来，老子还有急事儿呢。”
秦芳卿咬咬嘴唇，终于俯身揽住了男人脖颈，“先说好哈，钱我不要的。”
“那你就先替我收着好了。”
女孩忽然不说话了，只把脑袋枕在男人肩上，望着夜色，呆呆地出神。
周文沿着迎宾路西去，转入大学路后才打上了一辆面的，沿大学路继续向北，过河医转入金水路，秦芳卿指路，一路东行，过大石桥，过紫荆山，过中州国际，过亚神酒店，终于到达目的地时，周文扫了一眼，发现这里他认识。
就是初来那天他修车的地方嘛。
“你家就住这里呀？”他问。
“别打歪主意啊。”秦芳卿警告。
“我有老婆！”
“所以更可恨。”
周文叹气，“老子不跟你计较。”
天已经擦黑了。
周文先下车，看了看，回头让了支烟给司机师傅，请他稍停一下。
司机师傅答应了。
他随意扫了几眼，很快就相中了某夜市摊位上的一双回力小白鞋——就是最早的那种纯白球鞋，不贵，花十元钱买下来，回身再到车里，给女孩穿上。
大小正合适，秦芳卿显然很满意。
“凑合着穿吧。”他说。
两人下了车，秦芳卿忽然问：
“你咋知道我穿三七的鞋？”
周文指指眼睛，“这就是尺子。”
女孩立时双手警惕的护胸。
“你果然不是个好人。”
“哎，说这话就对了。”
“臭得瑟上了还。”
秦芳卿显然还不知道“好人”的梗。
“这个评价对我很重要滴。对了，那个什么王哥那边，你没问题吧？”
“大不了，本姑娘不去那边咯。”
“终是不太稳妥，这样，你给我说说他的情况，看能不能想点辙出来。”
“改天吧，今天还有事呢。”
“那成，记得有事呼我，今天幸亏我在食品城办事，要不你就麻缠了。”
“这说明本姑娘洪福齐天，大吉大利，放心吧，我又不傻，会小心的。”
“用不用我送你到家呀？”
“你敢吗？”
“我正说要拜访下秦叔秦婶儿呢，等我下，我去买点小礼物哈，很快。”
秦芳卿忽想起刚才在夜巴黎周文说过的话，脸上瞬间就染了桃花，耳根都热了，幸亏是晚上，要不就给发现了。
她哪里知道，周文有双贼眼呢。
“走你的吧，我又不是没长腿。”
“那就改天，我好好准备下。”
“去你的吧。”女孩踢了他一下，“随便给你根棒槌还当针了，别乱来啊。”
“秦婶儿肯定喜欢我来看她。”
“本姑娘不喜。”秦芳卿推了他一下，顺势朝屁股上踹了一脚，“走你。”
回去的路上，周文寻思，这秦芳卿身上似乎有秘密，是不是打听一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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