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白泽这种瑞兽的了解,始于宗门讲习时的书本知识,终于修真界的离奇传说,根本就没有一个系统与正确的认知。
乍然听到能口吐人言的坐骑,还是有些不可思议的感觉。
就在山门因为少泽开口说话而陷入一片混乱之时,轮值的长老也将山门预警的事情上报给了宗门知道,并亲自前来查看。
今日轮值的长老,恰是新晋药堂堂主白止。
白止的人设决定了白止对阿旺的态度,不可能太过热情,也没有故意营造出的冷淡。
他在见到阿旺的时候,本能地就想率先行礼,忽然想起了自己的身份,索性尴尬地咳嗽一声,瞬时将抬起得手搭在了胸前。
阿旺乐呵呵地上前见礼:“武堂弟子惊神,见过药堂堂主。”
阿旺对白止的称呼也很有分寸,他称呼白止为药堂堂主,是有心提醒白止目前还不是正式的宗门长老。
白止表面憨直,心里则十分通透。
见阿旺主动见礼,也赶忙回礼,连呼不敢当。
正在二人客套之时,护法老者代表宗门赶到了山门处。
还没等白止说话,护法老者便将一众戒堂弟子骂了个狗血淋头。
在场的戒堂弟子,绝大多数原本都在武堂受过训,心里阴影常年挥之不去,不敢与护法老者顶嘴,只是唯唯诺诺。
待护法老者一路发飙至守山弟子身边时,或许是气消了,只简单地斥责了一句。
“只有一人二兽,也值得拉一次警铃?!”
白止佯作听不到护法老者一路上的斥骂,待护发老者近前,这才主动行礼。
“见过护法,这弟子自称是您武堂麾下,弟子未敢擅自处置。
不如,这就移交给您?”
护发老者没有搭话,转头看向阿旺。
“惊神?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阿旺一脸委屈:“回堂主的话,弟子是在傍晚时分归来,当时天色虽晚,却仍能看见夕阳。
只是……”
护发老者打断阿旺:“如此说来,还是守山弟子反应过激,耽误了你的行程了?”
阿旺垂首,赶忙想要说“不敢”。
刚刚开口还未出声,护法老者的声音便再度响起。
“无妨,一会儿老夫亲自过问一下这个事情。
谁敢耽搁我武堂弟子明日前往沧流战场,老夫亲自扭送他去戒堂领罚。”
此言一出,守山的两名弟子噗通就跪倒在地,不住嘴地求护法老者放他们一马。
真是笑话,护法老者在宗门里是什么地位,若是让他亲自押着去戒堂,怕不是就连宗主都不敢出声放人。
护法老者厌恶地看了眼跪在脚边的弟子,招呼了阿旺一声,带着阿旺向山门处的传送阵走去。
临消失之前,护法老者点声音悠扬传来。
“看在惊神求情的面子上,你们两个轮值结束之后,自己去戒堂领罚吧。”
二位守山弟子如蒙大赦,不住地参拜谢恩。
待传送阵的光芒消失之后,二人还维持着五体投地的姿势不变。
一人问另一人:“我听说,早上誓师大会时,护法都没搭理这个惊神,刚才这又是唱得哪一出?”
另一个回答:“这你就有所不知了。
那惊神虽然不再是内门长老,可据说还是什么修炼天才。
要不然,你以为他杀了原来的药堂堂主,怎么就能只关七天禁闭就放出来了?”
这人生说得眉飞色舞,忽然一个憨憨地声音插嘴进来。
“尤其是啊,这惊神今天还自己捕捉到了战兽。
那灵兽谛听自不必多说,会说话白泽,可是整个宗门都头一次见。
早上护法不理他,怕不是因为他落了北,在宗门里面失了宠。
如今这般护着他,说不定是看上他坐骑新鲜,可以帮宗门在苍流战场上出大力气。”
趴在地上的两名守山弟子刚想点头,才发觉自己正以额头顶着地面。
侧过头看向声音的来源,顿时吓得就地一滚。
这个搭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新任药堂堂主白止。
那二位刚才当着白止,就这么讨论阿旺杀白术的事情。
那白术是不是死有余辜不重要,阿旺凭什么能在杀了白术之后还全身而退也不重要。
就凭当时白止在现场,还让阿旺强杀了白术这一点,白止就足够被贴上废物的标签。
白止在宗门里的人设是憨直,因为他憨,宗门里的人都不怕他,随便谁都敢在背后议论他。
同样,因为他直,宗门里可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当面调侃白止的出身和行为。
就算隔着传送阵,今晚宗门各堂口的弟子,也都隐约听见了山门处的惨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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