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男生之间的秘密，这个真不合适。”向阳晖也怕她生气。
白玉兰心想万一是什么私密的事，自己看确实不太好。但转念，他们两个能有什么秘密呢？
向阳晖趁白玉兰回复的空隙转移话题：“你不是说得奖了一起去吃吗？你怎么耍赖呢！”
“我哪里有？”白玉兰不承认。
“你就是赖了，赖皮蛇。”
“谁赖了！你才是赖皮蛇，赖皮蛇丑死了！”
“那你说什么时候兑现承诺。”
“明天放学。”
“成交。”
白玉兰其实并不难过，因为她根本没有意识到程立郴从这个世界消失了。她感受到的那种感觉更像是程立郴转学到别的地方去了。也不怪她，她也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程立郴是她生命里第一个消失的人。
她第一次对死亡产生了好奇。
什么是死亡？人死了会去到另一个世界吗？白玉兰是坚定不移地信仰着马克思主义的人，也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唯物主义者。她从不信神灵啊玄学呀，直到有一次听同学说过她朋友的亲身经历。
同学的朋友家里找一件爷爷的遗物，但一直没找着。因为她爷爷走得很突然，前一天下午喝茶还喝得好好的，第二天早上她奶奶就发现他走了。爷爷生前有说等曾孙出来会将一件传家宝给他，平时都很正常，谁也没想到甚至他自己应该也没想到自己会突然没能醒过来。
他们也是一直找了很久，奶奶年纪大，又有轻微阿尔兹海默症，根本记不住事。后来也没法子，就在要作罢的时候，街坊一个邻居跟他们说有那种能通灵的人，神婆。不同地方叫法好像不同，总之就是衔接阴阳两界的人。农村的人还是相信人死后会去往另一个世界。不管怎样，死马当活马医，便去别的村子找了神婆问。别说，还真的问着了，还借着问了她爷爷在那边怎样，说了些琐碎的事。
打那起也不少听到同学说的灵异事件或者其他神奇的事。渐渐她开始意识到人到底有多渺小，对一切的探索有少多无知。
科学是人为定义的，将能够解释的一切认定为科学，无法证明的就是非科学的，就是玄学，就是神学。等到某一种玄学现象被理论验证就会去神化，再被科学化。
科学的尽头是玄学。
说回程立郴的私密说说。李明渊从看到程立郴的说说那天起像变了个人。
“明渊。那件事，我从来不觉得有什么值得被议论的。虽然我爸没错，但毕竟也不是什么光荣事迹，没必要四处宣传。如果有人真心想知道，我也会说。我听子涛说，你因为觉得很对不起我所以不敢联系我。其实那件事我已经不怪你了，我知道你心不坏。但希望你以后别在同样的事情上犯糊涂，凡事三思而后行。最后！一定要好好读书！以后考个好大学！”
程立郴也只是个孩子，但好像活得比同龄人更通透。人生的路他走得比其他人快，可惜路比其他人短。他对李明渊说的考个好大学，更像是期盼，自己没能完成的愿望，以他的学习能力，考一个重点大学轻而易举。毫不夸张地说，如果他肯认真读书，年段第一非他莫属。他帅气、聪明又有钱，如果没有生病，他以后一定是背打上“高富帅”、“人生赢家”标签的人。
可惜没有如果，天妒英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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