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开始！”
阳光透过窗户照亮了整个房间。
张宁站在洗手间里，面对着镜子，双手拿着洗发水。
打开瓶盖，轻轻挤出一小部分洗发水，湿润头发，然后开始揉搓。
动作流畅，充满了自信。
洗发水在头发上形成了一层泡沫，然后张宁轻轻按摩头皮，享受着洗发水的香气。
男士的肌肉在柔和的光线中若隐若现，显得格外迷人。
张宁专注地洗着自己的头发，直到最后把洗发水冲掉，然后用毛巾擦干。
最后，张宁站在镜子前，对着镜子微笑，精神焕发，整个画面看起来非常自信。
“非常好，一次就过！”
导演兴奋站起身率先鼓掌。
一时之间。
整个拍摄现场立刻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掌声。
在快速拍摄完洗发水广告之后，王凯主动将自己的名片递给了张宁，直言非常满意对方拍摄广告的敬业精神，要是这期广告在国内效果比较理想的话，或许会继续加深双方之间的合作。
随着王凯一行人离开莱斯特城俱乐部，张宁挥手召来李威，直接开口说道：“我现在要赶去训练场参加训练，你现在陪我去训练场，在路上给我详细说一下礼物的事情。”
李威微微一愣，没有想到张宁对待训练态度上竟然是争分夺秒，下意识劝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可以等你训练完成后再详谈也不晚。”
张宁停下脚步，随即一脸严肃盯着李威：“詹姆斯！”
李威听到张宁头一次称呼自己用英文名时，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带着尴尬的笑容说道：“那行，我们也边走边聊！”
两人很快穿过俱乐部大楼。
“张宁，除了这次洗发水广告之外，我还为你谋取到了一份青训主任的聘请合约。”
李威话音刚落，张宁再一次停下脚步，随即开口问道：“青训主任合约？什么球队的青训主任？”
张宁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怒意，就像一把刀子一样直插李威的心脏，亚裔在心底的怒气在这一瞬间爆发出来。
李威清晰感受到张宁怒意后，本能吞咽了几下吐沫，连忙解释道：“你放心，合约还在商谈中，如果你不愿意，我立马就去告诉华南恒泰取消这次合作。”
“华南恒泰？”
张宁冷静下来后，意识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于是，张宁故意试探反问道：“华南恒泰想要引进我，为他们球队效力？”
李威急忙摆手，“华南恒泰知道引进你的希望渺茫，所有并没有在这上面有所期望。他们找我是为了另一件事情，就是他们和西班牙的黄马合作准备开设华南黄马足球学校。”
张宁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大致内容。
华南恒泰俱乐部是希望去那所足球学校当一个挂名的青训主任。
毕竟，自己是华夏足球在五大联赛中的独苗。
象征意义大于实用意义。
张宁微微摇头，“你去跟华南恒泰那边的人说一下，我是不会去做什么青训主任的...”
原本他还想让李威转达华南恒泰不要搞什么破足球学校，最后还是选择了缄默。
作为穿越者的张宁，他十分清楚恒泰那种模式的青训救不了华夏足球。
“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恒泰那边提出的薪资非常丰厚，而且绝对不影响你在欧洲踢球，只要在联赛间歇期去一趟学校参加例行公事的宣传就行，他们有专门的教练培养训练学生。”
李威硬着头皮还是劝说着。
谁叫华南恒泰给的多呢！
两人站在原地沉默许久。
最后，张宁开口说道：“詹姆斯，你做我的经纪人有四年了吧？”
“是五年了！”
李威心中顿觉不妙，张宁再一次用英文名称呼他。
张宁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出了李威心中的疑虑：“詹姆斯，我觉得是时候请你离开了。”
“什么！？”
李威刚想张口辩解，直接被张宁挥手打断：“感谢你这五年来对我的照顾，我想我们已经没有继续合作下去的可能了。”
李威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努力压低胸中的怒意，张开大声问道：“为什么，难道就因为这次广告合作我没有提前通知你吗？”
张宁无奈叹了一口气，“詹姆斯，这次广告合作的事情我是很生气，但还远没有到今天非要与你解除合约的地步。”
“那是什么？是华南恒泰青训主任的事情？”
李威双眼死死盯着张宁，自己已经告诉他这只是一个意向，并没有签订任何合同，为什么还要做出一拍两散的决定。
张宁思考一会儿后，满脸认真解释道：“作为一名合格的经纪人，应该有自己的底线，有清晰的足球认知，以及对麾下球员排忧解难的基本操作。”
“很明显，詹姆斯，这些东西你暂时还不具备。”
“尤其是你我对待华夏足球认知方面，更是南辕北辙。”
“刚刚你还尝试进一步说服我，这让我意识到再与你合作，我会觉得非常别扭。”
张宁突然停顿下来，他发现李威早已蹲坐在路边，双手无助脑袋表情焦虑不安。
“哪怕我们对足球认知真的不同，但我认可华南恒泰邀请你做青训足球没有错啊，只有青训才能拯救华夏足球！”
李威做着最后的挣扎。
张宁走到李威身边，顺势也蹲了下来。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像华南恒泰那样的青训拯救不了华夏足球。”
李威摇着头反问道：“就算华南恒泰不行，他们可是与欧冠之王黄马合作的足球学校，难道也不行吗？”
张宁见李威冥顽不明，瞬间后悔自己没有早点与对方解约。
这位华英混血人，不关心华夏足球也算合情合理。
可他不仅仅是一个华裔，也是一个华夏球员的经纪人，这种背景下依旧对华夏足球没有清醒的认知，简直就是业余。
当然，有些正在华夏足球圈内工作的华夏人，未必在认知方面超过李威。
“你知道我是拥有经济学学位的高材生，在我眼里华夏足球的出路从来不在青训，而是在商业。”
张宁加快语速：“青训的成功是什么？是家长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去练球，学校愿意让自己孩子去学球。商业愿意为孩子买单。”
“可是他们为什么愿意这么做呢？”
“归根结底就是孩子的前途。”
“教育的前途，投资的前途。”
“这些前途从何而来？”
“不就是足球商业吗！”
“对于普通华夏老百姓来说，我的孩子去踢球，将来踢上职业队能挣钱吗？”
“如果踢不上职业队，能够找到和足球相关的工作吗？”
“如果找不到足球相关的工作，他的人生应该怎么办呢？”
“根本问题解决不了，华南恒泰和黄马的足球学校就不用去，去了也没前途。”
“足球如果没有产业化商业化，就解决不了华夏足球的根本问题。”
“现实情况就是华夏的顶级联赛职业球队，它本身无法依靠俱乐部自身正常盈利，需要的是背后母公司大量输血。”
“这种畸形职业球队生态链，青训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李威扭头望向张宁，依旧不甘心问道：“就算如你说的那样，可至少华南恒泰还在坚持做青训，不管效果如何，也算给华夏足球保留了希望火种。”
张宁闻言低下头。
不是惭愧。
而是无语。
夏虫不可语于冰。
“任何竞争都是有淘汰率的，青训也是一样。华夏足球的现状就是踢不上职业比赛，就等同于失败。这不是孩子的错，是华夏足球只有这一条独木桥留给他们。”
“没有商业的青训培养就是空中楼阁。”
“这样的青训拯救不了华夏足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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