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公的视线扫过十人，把他们的反应尽收眼底。
这十个孩子，各有各的特殊，尤其是那个沈影刑，不说不笑，执行能力出众，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
张公公这么想着，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咱家救了你们，花费钱财给你们疗伤。你们的命可是咱家从阎王手里抢来的。”
端详孩童的脸色，没有恐惧，只剩迷茫。
他们昏迷净身期间，张公公派人调查他们的背景，防止奸细混入。
十个孩子有六个是孤儿，剩下四个个双亲早已去世，过于完美的身份，张公公疑心渐起。
“咱家救人也是有代价的，所以你们跟咱家一样，都算是咱家的人。
当然，咱家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要是有人不愿意，现在可以离开。”
十个孩子没有一人离开。
他们很清楚，对方救人肯定别有所图，所谓离开大概率是指见阎王的离开。
张公公面露和蔼的笑容，心中疑惑不减半分。
“现在还能离开，咱家不会留心有怨恨之人。”
十个孩子没有动。
薄胤突然起身，望向张公公，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大人，大人，您是嫌我们没用，所以不要我们俩吗？”
声音带着几分哭腔。
其他人也跟着憋出几滴眼泪。
张公公挑眉，深感意外。
刚才的试探属于常规流程，用于检验流浪儿品格，测试忠心。
沈影刑等人的任务是避免尤靖亓死亡，他们需要尽快抵达皇帝身边。
必竟，待在身边都不可能完全防备刺杀暗杀，更别说相隔千里之外了。
他们也看出张公公的疑虑，适当表示忠心，并用孩子的性格合理化突如其来的高度信任。
“大人，我们吃的很少，还能干很多活，求你不要赶我们走。”
常青冥已经哭的梨花带雨，其他人连连点头。
张公公看向面无表情的沈影刑，询问道：“我想知道你的想法。”
沈影刑抬手胡乱比划，张公公压根就没有看懂。
沈影刑看向薄胤，对方了然，准备编造谎言。
［哥哥，我会手语，让我控制双手］
『希望他们有人能懂』
沈影刑放弃手部控制，老二用双手比划他们打磨好的谎言。
恰巧的是，薄胤和常青冥因为家庭原因都会点手语。
两人轮流转述沈影刑的谎言。
“您是我们的恩人，我们愿意当牛做马报答恩情。
我会杀人，您说杀谁我就杀谁。就算是狗皇帝我也不会退缩。
我们当中有人的父母被贪官杀害，我想让他们自己报仇，恳请您同意他学习杀人手法。
我看到那些穿着干净衣服的人宁愿把肉丢进河里，也不愿意分给快要饿死的我们。
我想杀光他们。”
薄胤和常青冥看懂大部分手势，看不懂的地方就临时发挥，大意没有偏离沈影刑的原话。
不过，在说出“狗皇帝”这三个字时，两人瞥见张公公脸色瞬间阴沉。
冷汗爬满两人额头。
“咱家问你个问题，现在的皇帝是谁？”
张公公的问题在沈影刑的意料之中，他继续比划，薄胤翻译。
“让我们遭受饥荒，和自己女儿乱伦，抢占大臣夫人的狗屎。”
所有人暗自松口气。
他们看出张公公的身份，生怕他因沈影刑出言不逊直接动手杀人。
张公公挑眉，这倒是符合先帝的民间故事。
看来，在他们眼中，皇帝还是那个昏君，不是当今圣上。
知道沈影刑骂的不是尤靖亓后，张公公的脸色有所好转。
“你的心意，咱家知晓了。”
他的视线缓缓扫过是个孩子，继续询问。
“咱家最后问你们，如果你们可以习武，可以报仇。代价就是只能听从一个人的命令，不能拥有自己的思想，你们愿意吗？”
十个孩子没有立刻点头，这样只会增加张公公的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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