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常往道:“我们是住在梅子坞,那里有很多很多鳄鱼,专吃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你敢不敢去?”
赵山河道:“外面恶人太多,被鳄鱼吃了那倒也是一件美事!去,怎么不去?”
常遇道:“我看你跟着我们多有不便,我们和你又不是亲戚。”
赵山河道:“我们是朋友,我都叫你常大哥了,你做大哥的能够抛弃我?”
常遇到:“我倒看不出来,原来你脸皮挺厚!”
站在岸边,远远就看到一名船夫身披蓑衣头戴斗笠躺在船上晒太阳,常往朝那船夫摇摇手,高声道:“嘿,船家!我们要坐船!”那船夫解开绳子挂帆驾船,只问了他们去向何处。常往道:“你只管开船,银子管够!”
三人沿江东去,一路风光旖旎,过了三五天,他们便来到九江地界,这夜已近黄昏,太阳已然西落,船夫道:“前方已到达湓浦口,那边有个码头,各位客官可在此暂住一夜!”赵山河看到那湓浦口人声鼎沸,灯火辉煌,他对着常往道:“常大哥,你看那岸上人来人往,我们是否可以前往?”
常往看了看洛姑娘,道:“今夜在此歇脚,洛师妹觉得如何?”
洛姑娘道:“人们常说这浔阳江畔,古来文人如织,到可去瞻仰一番,只是……”
常往笑道:“我们不乱跑,不惹事生非,不赌博……只是不赌博,手真他妈的痒!”
正说话间,江岸有一商船经过,这商船真是气派,可谓是檐牙高啄、钩心斗角,这船的四周挂满了大红灯笼,远远看着有如皇宫高楼,商船虽然只是缓缓前行,水中波纹却浮起了高高的浪潮。商船中歌舞升平,有舞女在船上不断向外面招手,船外的男人们哈哈大笑,只听得人声嘈杂,歌声、舞声、喝彩声夹杂在一起,与江岸上的灯火通明互为呼应。
赵山河随口说了一句:“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洛姑娘笑了笑,道:“赵先生忧国忧民,可以堪称当代杜子美!”
常往道:“管他什么肚子美不美,我现在倒是肚子饿了!这地方热闹非常,不如先去吃肉吃酒去,这几个月来没喝酒了,真他妈难受!”
赵山河到:“常大哥不喝酒难受、不赌博也难受,如果既不能喝酒又不能赌博,岂不更他妈的难受?”
洛姑娘听了赵山河学常往说话的语气,此话一出,只笑得合不拢嘴,常往大笑着道:“说的真他妈对!”
夜色渐浓,忽而传来铮铮之声,这声音时而珠溅水润,婉转低沉;时而万马疾驰,犹百万雄兵。可谓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只见远处一页扁舟缓缓驶来,舟上乘有两人,一人坐着手持古琴,坐前香烟缭绕,另一人在旁侧立。此二人俱为男子,只是坐着的那个男子双唇朱红、面容俊俏,眉目间施以粉黛,比之女子却显得妩媚至极。
常往道:“怪哉,怪哉!”
赵山河道:“怪什么哉?”
常往道:“江湖传闻粉面郎君只在中原一带活动,今日怎么下江南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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