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几天,货郎每日早出晚归,生活渐渐趋于平静。
这一天,货郎做完买卖回家已是晚饭时分,在家门口掸掸身上的灰尘,一边开门一边口喊:“娘,我回来了。”举步进了屋里。
往常老娘总要应一声“回来啦!”今日却静悄悄的没有回应。
货郎又冲内屋喊:“小白菜?”
话音刚落,只见门框上那粗布门帘被挑起,“小白菜”一手端着碗包子,一手端着碗稀饭出来,摆在桌上,笑盈盈的示意他吃饭。
货郎叫她一起吃,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货郎道:“你吃过了啊。”
“小白菜”点点头,又听货郎问:“娘呢?”
“小白菜”用手点指门外,货郎道:“去方便了,还是去串门?”
“小白菜”伸起两根纤细的手指,货郎道:哦,是第二种情况。
货郎当下便不在意此事,累了一天,先填饱肚子要紧,端起碗来,“呼哧”喝一大口稀饭,先解解渴再说。
“小白菜”见他吃喝,转身便回内屋去了,再没有出来。
货郎一口气喝了大半碗稀饭,长吁一声,甚是满足,随手抓起包子“吭哧”一口,在嘴里咀嚼,十分美味,感觉还是肉馅儿的,一个包子吃完,心中忽然起疑:家里哪来的肉啊?
贫困之家,一般只有过年过节才吃得起肉,自己已经很久没吃过肉了,又咬开一个包子,仔细品味,却吃不出是什么肉做成的包子馅儿。
当咬到第三个包子,口中咀嚼出一硬物,货郎将那物吐在手心,借着桌上油灯一看,当下倒吸一口凉气,吃出来的硬物分明是人的一片指甲,顿时从脊梁骨凉至尾巴骨,冷汗瞬间浑身冒出,手掌颤抖,胃里更是一阵翻江倒海,接着便“哇”一声吐了出来。!
货郎猛然间开窍了似得,心中明镜一般透亮,当下不动声色,悄悄来到内屋,见炕上棉被隆起,只“小白菜”一人侧着身正在困觉,又转到厨房,果然发现案板、菜刀血迹斑斑,在厨房柴禾堆下发现一堆骨头和沾血的灰白毛发,心中刹那间便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货郎窝在地上,双手捧起一个骷髅,心口剧痛,泪如决堤却不敢喊出声,只憋得喉咙中“咕咕”声响如同野兽一般,再抬头时,已经血灌瞳仁。霎时间,货郎怒发冲冠,起身冲向案板,抄起菜刀,一手把着油灯向内屋走去。
来至炕头,“小白菜”被油灯灯光晃醒,刚一睁眼,一把明晃晃菜刀已经奔着她的脖子下来,此间力道甚大,只“咔嚓”一声,那“小白菜”已经“人首分离”,脑袋“咕噜”滚落一边,继而从腔子里喷出一股黑血,腥臭难闻。
货郎只觉功成,不曾想却听到那墓虎鬼发出一声怪叫,无头尸身更是暴起向他扑来,货郎急忙将手中菜刀猛力掷出,无头尸身刚被菜刀击退,那“鬼头”却趁机飞起袭来,一口咬在了货郎的哽嗓咽喉,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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