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不可!这马太烈!”
那几个监牧里的人看出高怀儿的意图,连忙出声劝阻。
高怀儿回头怒视,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又再慢慢靠近白马,伸出手去抚了抚白马的脖子。
那马打了两个响鼻,头高高地扬起来,眼神瞬间警觉起来,身子却在原地没动。
高怀儿见白马没动,心中一喜,右手搭在马背上,左手抓住马儿的长鬃。
那马顿时暴怒,猛一扭身,低头弓背便向后尥了两蹶子,谁知高怀儿却趁白马扭身之际,凌空一跃,便已坐在了马背上。
就这一手,便让那几个马场监牧的人高声叫好。
白马后蹄踢空,更是恼怒,马上做出了紧蹄腾空的姿势,身子便如那惊涛骇浪般甩动起来。
高怀儿技巧不错,可吃亏在女儿身,力道不行,眼看已经稳不住,就要被甩下马来,王统眼疾手快,在高怀儿被甩落前一刻,一个鱼跃,将高怀儿接住,顺势在草地上滚了几圈,稳稳地将高怀儿护在怀里。
牧监的人赶紧上前将那白马隔开,以防两人被白马踢伤。
高怀儿摔在王统怀里,虽然没吃痛,可是转了几圈,七荤八素的,一时半会儿起不来,就是两瓣丰臀被王统身上携带的兵器隔得难受,高怀儿往后伸手想往旁边推推。
“别乱摸!”王统低声恼道。
高怀儿吓得手一缩,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了手似的,直烫到了心里去,连带着脸也烫红了。
“还不愿起来?”王统被温香软玉压了个满怀,自制力再强也难免心猿意马,赶着高怀儿起身。
高怀儿抱怨道:“王郎一点儿也不懂怜香惜玉。”
王统没搭理她,看那匹白马居然还在,拿过高怀儿手上的马鞭,看准时机便朝那白马走去。
白马被偷袭过一次,异常警觉,见有人靠近,呼扇着鼻孔咴咴地叫了两声,马头仰起,转身迈开步子便跑。
可终究还是吃了转身慢的亏,王统早已由慢转快,硬是飞身一跃,强硬地趴在了正在起势的白马背上,紧紧地抓住马儿的长鬃不放。
那马儿刚刚起势奔跑,陡然发现又被人偷袭,甚是恼怒,将头一低,硬生生的来了一个急停。
幸好王统早有防备,脚紧紧地箍在了马肚子上,任凭白马如何颠簸,就用他惊人的力量强势地粘在马背上。
白马毫无办法,急得在原地快速打转,王统趁势抓起从高怀儿那里抢来的马鞭,在白马屁股上狠狠地抽了一鞭。
白马吃痛,长嘶一声,撒开四蹄,朝草场深处跑去。
高怀儿急道:“快追上去看看。”
牧监的人赶紧翻身上马,扬鞭追去。
那白马奔跑起来犹如一道闪电,坐在上面,风声呼儿,两边景象迅速倒退,化为虚影,竟让王统有种腾云驾雾之感。
王统灵犀一动,喊道:“越影,便叫你越影如何?”
那白马像是很满意王统给他起的名字,竟是跑得更快了几分。
“好马!”王统畅快地大笑。
越影就这样狂奔了半个时辰,丝毫不见减速,王统没有缰绳勒马,没有办法,只好拍着马脖子不断劝道:“知你能跑,差不多得了。”
越影竟像能听懂他说的话,居然真的就放缓了脚步,将速度降了下来。
王统大奇,又试着轻轻向左扯动越影的长鬃道:“越影,咱们回马场。”
越影十分听话地调转马头,朝马场方向跑,王统此时才确信,这马儿果真有灵性。
高怀儿看到从远处跑回来的白马和马背上精神奕奕的王统时,才松了口气。
不料,却又看到那奔跑中的白马突然猛地收住四蹄,将毫无防备的王统甩了出去,王统在草地上连打了几个滚才停下。
高怀儿连忙带人策马上前,到了近前才发现,王统摔在那厚厚的草甸上,并没有受伤,那白马则得意地摇头晃脑,绕着王统撒欢,不时用嘴轻轻地啃着王统的肩。
高怀儿跃下马,羡慕地看着王统道:“好马是会找主人的,这马看样子是认定你了。”
王统坐起身,抚摸着越影的鼻梁,问那些监牧派来的人,“我可以带它走?”
“这马不属于马场,王使节驯服了它,自然可以带走。”
王统拍了拍越影的马脖子,喜不自胜。
当夜,一行人住在了马场,马场的人知道高怀儿喜欢热闹,特意在毡账外燃起了篝火,炙了几头肥羊。
高怀儿主动放下了公主的身段,跟着马场的牧民载歌载舞,她的血液里本就流淌着游牧民族的基因,自由、奔放、浪漫,同时又喜好中原文化,铸就了她那独特风格的美。
王统被她的热情所感染,加入其中。来到这个时代,还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无拘无束,这种天高海阔,自由自在之感让王统放松到了极致。
酒水的度数不高,王统来者不拒,他看高怀儿一饮而尽,他亦是一饮而尽,他自以为这种未经过蒸馏的粮食酒不易醉,结果却真的是自以为是了。
他只记得,自己醉倒前的最后一个画面是高怀儿,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看着他,满是喜爱之意。
最后,两个牧监的吏将他扶回了毡账。
夜里,王统作了场梦。
梦里终于离开了北周,摆脱了宇文护,让人轻松了不少。
他还梦见了豆蔻初开的宇文苌楚,对他无微不至的甘酿,才色双全的崔怜儿,最后是端庄妩媚,欲拒还迎的柳敬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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