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血珠坠地碎成七八瓣,宛若盛放红梅。
十几颗人头、十几道血瀑齐飞,刹那有如千朵红梅盛放。
“米粒之珠,也放光华。”
叶归来冷冷一哂,第二剑急欲再起。
砰砰砰。
就这瞬息,客店二楼的数扇窗户轰然碎裂,接连有人影破窗跃出。木制墙板亦几近同时撞裂数个人高大洞,窜走数道人影。
临走之际,落后的几人,均反手一撒,挥出数道暗镖。
叶归来反应并不慢,本欲提剑使剑气劈杀。奈何见暗镖呈数方射来,担忧师弟们手上功夫不够硬朗,有所伤损,只得挥剑将暗镖悉数击落。
这一耽搁,竟教那使暗镖之辈也悉数走脱。
倒不是他追之不及,只是他深知目下绝非索敌尽诛的好时候,他们要作的是尽快赶回华山。
是时,岳不群、宁中则那方也已解决了对手。
这场战斗,起得快,罢得也快。
甚至二楼上的江湖客,有些都不曾和叶归来对上一招。
方见抢先出手之人一击即死,自衬本事不够的,都暗自留滞后方,贴着窗户激发暗器,因此才能如此迅捷的破窗撞壁逃走。
血腥满地,人头滚滚。
二楼上此时还能站着的仅有七人。
地上的尸体却足有二三十具。
单叶归来一人就杀了十八九个。
岳不群还剑入鞘,扫了眼满地的尸体,脸色阴沉凝肃。
“走,去伙房寻些食物,即刻出城。”
师徒无话,各持包袱,快步下楼。
不止要走,还要速走,江湖中人厮杀虽是常事,但这城中杀人一旦和官府打了照面,也是件极其麻烦的事。
名门正派毕竟是名门正派,以大义制人,难免要被大义所制。
所以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之前,都要先把脸蒙上。
叶归来稍慢,他本想挨个摸尸,可见师父他们悉无此意,只得在尸群中巡了几眼,将手中之剑的剑鞘找到,追下楼去。
七人一并下了楼,楼下已空无一人。他们并未停留,急步又往后堂。
伙房的门大开,他们不紧不慢走了进去。
里间有人,有老有少,足足八个,此刻却全都成了死人,被随意的扔在柴堆上。
岳不群看了一眼,目光落在一个身着锦衣的老汉身上,道:“好狠的手段。我们方进客店时,这掌柜还在柜台迎客,不想转瞬竟死在了此处。”
宁中则俏脸生寒,薄怒道:“想必是那店小二作的恶事,幸好归来杀了此人,总算为他们报了大仇。”
“三师兄,你方才如何看出那店小二不对?”年纪最小的陶均好奇问道。
叶归来道:“很简单,听他的呼吸气段。习武之人一旦修成内功,除非达到返璞归真的境界,否则很难瞒住高手的耳朵和眼力。”
“我明白了,一个店小二如何会有武功!何况师兄和师父师娘都是顶尖高手,他当然没有瞒过你们的本事。”陶均恍然大悟道。
想了想他又问道:“那师兄又是如何看出饭菜中有毒?”
叶归来目光搜寻着适合携带的干粮,随口道:“这我倒并未看出,只是随口试探他一下。”
“八师弟你有什么疑问,等回了华山再问,赶快打包干粮要紧。”高根明在旁说道。
陶均幸幸闭嘴。
七人麻利打包好干粮,又寻水井将水袋灌满,快步出了门。
出了店门就发现,那店门口的系马桩上,并没有他们座驾的影子。
之前叶归来让那小二将马牵至店门处,此时马全无踪,也不知究竟是方才二楼逃走之人骑走了他们的马,还是楼下食客,趁乱给盗走。
幸好他们方才路过后院看见马厩中还有二三十匹骏马,许是袭击他们的那群江湖客骑来。
索性正好便宜了他们。
一行七人飞快折返回去取了马匹,一人牵着两匹出了城。
快马加鞭,一行无话。
登封至华山,路程并不算远,只有六七百里路。快马加鞭,不走夜路,顶多也只须两天时间。
若有一匹宝马座驾,甚至一天便可赶回。
他们一人牵两匹也是打着中途换乘的主意,尽量多赶些路,尽量快一点回到华山。
一路风尘,天色在马蹄声中渐渐暗淡。
他们已脱离了官道,来到一条偏僻小道。
小道很窄,似少经人,路面浅草已没马蹄。
“吁!”
岳不群勒紧缰绳唤住马,扬声道:“天快黑了,夜间不便赶路,我们先找个落脚之地歇上一晚,明早再出发。”
“师父,我看前方似乎有间破庙。”施戴子大声说道。
此人乃是华山五弟子。
天生目力奇强,颇有智计。岳不群评价他行事飘忽,是个邪中带有三分正,正中带有三分邪的人物。
尽管他言语中并无绝对,但一行人都极相信他的眼力。
“走!”
岳不群一马当先打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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