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徒不必好言劝我,我知道,必定是于廷益从中作梗!想当初,因为我提议南迁,他就看我不顺眼,怎么可能助我升迁?”
于谦:老夫冤不冤?
是老夫让你来找我的吗?
“话虽如此,廷益的脾气你也清楚,你本来就不应该走他的门路,会有今日的结果,你是应该想到的。”
徐珵恨恨道:“于廷益!”
“老夫与你不共戴天!”
理想中的职位不能拿到手,这件事,责任必定是出在于家人的身上!
要么就是于康应承了下来,转头又没有和于谦明说,要么就是从于谦那里就否定了徐珵!
现在京师近半用人之事的决定权,都在于谦一个人的手里攥着,他说徐珵行,徐珵就行。
而现在徐珵不行,那只能说明,于谦就认为他不行。
“元玉,不必着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机会多得很。”
徐珵抬眸,凶光毕现。
仇恨的种子,早就已经在他的心中种下了,陈循一句话,这种子便生根发芽了!
“大司徒,近来元玉的运道,不是一般的差,看来,升迁无望了。”
“或许,大司徒可否举荐我转任他职?”徐珵试探道。
他这也是没办法,既然都能拉下脸去求于谦,他还能没有请求过陈循吗?
只不过,从一开始,陈循就以徐珵不适合国子祭酒之职,把他打发了,徐珵不是个固执的人,他已经看出,陈循也不会在陛下面前举荐他,让他晋升。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元玉,翰林院侍讲乃是清贵之职,别人求都求不来的,你又为什么一心要转任?”
“哼!”徐珵吭了口气,愤愤然起身。
“对别人或许是如此,对我就另当别论,我这个侍讲,现在就是既不清白,又不显贵,既是升迁无望,我也不想留在京师,倒不如到地方上做些事情,总好过在这里浪费时辰!”
“这倒是个好想法。”陈循赞许道。
“你是有能力的人,到地方上历练一番,也不是不行。”
“老夫定当帮你留意,这个你可以放心。”
“倒是在别的地方,老夫认为,你可以做些努力。”
徐珵眼前一亮:“大司徒请说!”
竟然还有转机?
徐珵兴奋了,热血沸腾了!
他是个打不死的人,只要有一丝的希望,他都要折腾到底。徐珵小小的身体里,蕴藏着大大的力量。
陈循自然知道他的心事,徐珵是个极有野心的人,现在,陈循正是需要这种人的时候,他是绝对不会放他去地方上的。
给他一点甜头尝尝也正常。
“老夫认为,你该改个名字。”
“改名?”徐珵很震惊。
“怎么?”
“你就没想过?”
“现在的你可谓是霉气缠身,一人的姓名,也是气运所在,所以,古人才对命名之事如此看重。”
“一个好的名字,不但可以叫的响亮,还能让好运聚集在本人的身上。”
“一个好名字,别人称呼百次、千次,那好运岂不是百倍千倍的聚到了你的身上?”
徐珵大惊,姓名和气运,这不是他老徐最擅长的事吗?
糊涂啊!
怎么早没想到呢?
徐侍讲热爱阴阳术数之学,不管是观察天象,还是测算八字,都相当的擅长。
可惜啊,到了关键时刻,却忘记了自己的特长,还得是陈循提醒,他才想起。
徐珵惭愧道:“大司徒既有此言,看来,已经有主意了。”
他伸出了手,送到了陈循的面前:“还请大司徒赐名。”
陈循欣然点头,在他的手掌心比划了几下。
“元亨利贞,贞者,正也。自有南迁之言,元玉你在朝廷上就饱受指责,人人皆言你不贞不正,我看,你就改这个名字,给他们看看!”
徐珵凝视着手掌心,仿佛那掌纹也幻化成了笔画。
“有贞!”
“好啊!”
“从今往后,我就叫徐有贞了!”
“不过大司徒,我听闻,大司徒在乾清宫力主迎回上皇,气势慷慨激昂,简直是佩服的很呐!”
“我认为,只要大司徒在大朝会上继续坚持,那于廷益必定不敢继续从中作梗!”
现在的徐有贞对于谦是个什么态度呢?
坦白的说,就是ALL谦。
说的更明白些,但凡是他徐有贞反感的事,就一定是于谦做的,是也是,不是也是!
陈循摆摆手:“元玉此言差矣,这一次乾清宫中和老夫作对的,还当真不是于廷益。”
“那是谁?”还有这种猛人?
“高世用!”
“是他?”
“他为何……”
“会不会其中有什么缘由?”
陈循做了个止的动作:“不必多虑,高世用不过是在和老夫作对而已。”
徐有贞点点头:“原来如此。”
“大司徒不必放在心上,螳臂当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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