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如何?”
显然邝埜突来的问题把朱勇问愣住了。
“朱大人,那蒙古人为了一件小事便敢在京城众目睽睽之下打人,下官试问朝中的重臣可敢如此做?大人您可敢如此做?”
朱勇沉默了。
虽然他贵为太子太保,特进荣禄大夫,右柱国,但是也不敢在京城造次。
那般御史都跟群疯狗一样,稍有不慎,弹劾的折子便漫天飞。
本来不大的事情,传着传着变成了天大的事。
所以即使是有些不开眼的吓人惹恼了自己,他们也会选择私下处理,也不是这样让众人围观。
毕竟坐到他这一步的,谁不看重自己的名声。
邝埜见朱勇不言语,继续发问。
“您说这事既然您都不敢这么做,为什么蒙古人就敢做呢?”
“下官记得元蒙好像是被太祖皇帝赶回漠北了吧。
难道直到如今还有什么蒙古人、色目人、汉人和南人之分?还是说他们这帮使臣还以为如今我们大明是好欺负的?”
“朱大人您作为武将肯定比我要清楚,您为在下解解惑呗。”
邝埜不依不饶的逼问着。
直把朱勇问的心烦意乱,五官都快聚到了一起。
但是他愣是为自己找不到说词。
这可是大明的京城,太祖皇帝未待过,但是太宗,仁宗,宣宗可都是在这生活过的。
要是他们能在地下有感,看到如此场景又该作何感慨。
难道蒙古人作威作福的日子又重新回来了?
邝埜也没等朱勇解释,因为他知道他也解释不出什么东西,事实就在眼前。
一个外邦人在京城对着大明的子民乱用私刑。
要是时间往前推个十几年,世人做梦都做不到这么梦幻的场景,要是反过来或许还能有上几分可能。
“朱大人,您对我说以弓易马的事情要查的适可而止对吧。”
朱勇没反应过来,轻声嗯了一声。邝埜继续说道。
“可是你看看这些蒙古瓦剌人,他们可曾想过适可而止吗?
以弓易马,不光光是利益的交换,更是国运的交换。
虽然有的人在其中捞得大把大把的钱财,可是当有一天瓦剌人重新南下,那些交易的弓箭难道会识得曾经的主人,选择对他们网开一面吗?”
“这个世界是公平的,没有白来的东西,也不会有没有风险的收益。
以弓易马损害的不光光是朝廷的利益,更是大明子民的利益。”
“朱大人以为瓦剌的使团为什么那么的有恃无恐?他们不是没有脑子的野兽。
正是因为有底气他们才敢为所欲为,正因为他们知道朝廷不会拿他们怎么办他们才能这么的肆无忌惮。”
“我不知道朱大人受什么人所托来询问查案之事。
但是我还是真心的希望作为朝廷的重臣,甚至是皇上身边最为信任的人,不要去参与其中。
要不然没了面子的不光光是您,还有您的先辈,那些曾经用鲜血去驱逐元蒙的先辈们。”
本来邝埜并不想跟朱勇说这么多。
但是一想到土木堡的那副场景,邝埜便控制不住心中的压抑。
如今他重回正统七年,带着答案看问题,才知道那场战争并不是偶然。
而是各种因素堆叠下必然的结果。
朱勇沉默了。
一旁的秦致更是直愣愣的盯着邝埜。
之前或许他没感受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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