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身下拖了一道长长的血迹,他艰难的匍匐着,双手双脚正在汩汩冒血,额头上凝结了豆大的汗珠,他被挑断了经脉,完全没法使上力,手臂以不正常的姿态弯曲着,不忍直视。
他眼中早已是怒火与不甘,但却无力反抗。
“为什么?” 李恒声音嘶哑,不甘又愤怒的问道。
回应他的是长久的沉默。
“方师兄,你说只是给他一个小教训,何至于此?”少女在良久沉默以后,对身边少年问道。
“哼,我已经废了他,多说无用。”亭子中央的少年把地上的人当做空气一般,当着他的面,漫不经心的撩拨着少女的头发,似乎这样能让他有一丝快感。
只见少年在少女耳边呼了一口气说道:
“师妹,心疼吗?”
少女不语,神色依旧淡漠。
“这儿没别人,你就说他意图对你不轨,是我路见不平将你从这淫魔手里救了下来。”
少女听闻突然皱着眉,似乎在权衡什么。
少年见状,面对美人的冷脸,眉间染上一丝不耐烦:“别忘了,可是你将他约出来的,现在却心疼了?”
少女冷声反驳:“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心疼一个废人,即便是约他出来,那也是你要求我这么做的。”
“而且他是风原武堂最出色的学生,我爹与风原武堂堂主关系匪浅,你做出这种事,他们不敢拿你如何,可万一我爹发怒,难道要我一人承担怒火吗?”
少女话音一落,李恒眼中的光芒熄灭,漆黑的眸子染上浓浓的恨意。
“可你也没说拒绝啊,还不是乖乖听我的话照办了,刚刚我废他的时候你一声不吭,现在反而讲起道理来了。”
“呵呵,”少年轻嗤一声,“如果不是你,他还不一定来呢。”
少年说这话的时候略带嘲讽的看了地上的人一眼,似乎李恒的凄惨能抚平他的妒意。
“我最见不得有人在我面前意气风发的样子,在我面前还没人能称作天才。” 少年回过头来看着少女,眼神里带了一丝粘腻:“你想进内门不必那么麻烦,与其在外门耗费资源苦修多年,不如一来就享受内门弟子的待遇,要知道,那只是我爹一句话的事……”
话说到这,少女的眼神变了变。
“你这样的美人,有人对你起了歹意,说出去没人会质疑,他们只会唾弃这废物……”
少女迟疑了一会儿,随后点了点头。
柳芸婳心里没有其他,只有权衡利弊。
现在李恒是一个无用的废人。
对她既无任何益处,也不必担心他将来能报复。
牺牲他一个,能给自己带来别人可望不可及的利益。
风雪之中残破的身影一顿,开始颤抖。
李恒眼前渐渐模糊,蒙上一层血色。
他愤怒,无力,不甘,处境无助,纵使在费力挣扎,风雪依旧想要掩埋他。
不知何时,剩下的冰面泛起奇异的红光,如同一道蜿蜒耀眼的极光,又如同冰面底下的熔岩一般,随着冰花而闪耀,感觉随时都要绽放开来。
冰面上的红光只是闪烁一瞬,随即熄灭,天地间又是苍茫一片白,刚刚一瞬似乎是幻觉。
楚瑀对自己造成的动静毫无察觉。
亭中二人对此不以为然,他们来之前仔细确认过,算上李恒,此处只有他们三人。
没成想不一会儿,远处传来一阵仓促的脚步声。
来人是一个清瘦的女孩,她脸色在寒风中略显苍白,顶着雨雪踏过冰面,眼中略带焦急神色。
李恒看见来人,呼吸一滞,可下一秒事情的发展又超出了他的预期。
楚瑀看都没多看李恒一眼,径直跑去柳芸婳面前,施施行了一礼。
还没等亭中二人反应过来,就见楚瑀神色焦急的说道:“小姐,不好了,家主四处在寻您,他刚刚还在与风原武堂堂主会面,二人不知说了什么,总之现在家主很生气,您要不赶紧回去看看吧。”
话音一落,柳芸婳脑子突然懵了。
她从未见过家中有这样一位婢女,但想到自己离家许久,是新来的也未可知。
而且这婢女说的话才最让她焦心,难道爹这么快就知道他们干的事了吗?
她看了一眼楚瑀身上的衣服,只当她是在柳家打杂的,连忙问道:
“你可知我爹为何发怒?”
“奴婢不知,他方才与风原武堂堂主在一起,二人不知说了什么,家主突然暴怒,说要亲自来找这逆女……”
“小姐,您可是哪儿惹了家主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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