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人对视一眼，随后便露出了恍然的神情。
让他们盯上的猎物来当卧底，在理论上倒是能算一步奇招。
但那些特工针对训练几年，都不一定能瞒过他俩的眼睛，你让一个常年被欺压的弱者来当卧底？
电影看多了吧？
“不用紧张。”
柳相泽轻笑出声，决定试一试他的觉悟，问道：“那现在呢？你决定怎么办？”
“莪……我……”
陈善禾眼神躲闪，想要逃避，但在他的逼视之下，又不得不认真思考起来，最后回答道“昨晚的事情我也没有办法。
我就是一个普通人，要是不答应，我又怕他担心我告密，然后把我灭口，所以只能答应下来。
但其实……我并不想这么干。”
“为什么？”
柳相泽玩味的看着他。
“因为昨天的接触来看，我感觉你们并没有传闻中说的那么可怕，甚至还更像是好人。
所以我翻墙出去找了些外部新闻，才知道黑街的物资被封锁得那么厉害，你们的行为或许也是逼不得已。”
陈善禾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眼神渐渐镇定下来：“现在，你们会来接触我这样的小人物，应该是看上了我的学识吧？
我想问一下价码是多少？”
柳相泽笑了，说道：“我的价码是一万硫克的工资，会比这里少，但绝对会剩得比这里多。
再一个就是黑街的庇护。
现在密情局和黑街签订了停战协议，我能保证手下的人不受任何的欺辱，至少不会被钟耀成这种阿猫阿狗踩在头上。”
“阿猫阿狗……”
陈善禾的眼神有些动容。
或许对于柳相泽来说没什么，但是把钟耀成当成阿猫阿狗的说法，让他感觉非常霸气。
他想起了昨晚听着钟耀成恐惧求饶时的那种感觉，既痛快又愉悦，仿佛让他拾回了丢失的尊严。
最重要的是，柳相泽答应能够给他庇护，让他和家人免受报复。
这正是他当下最需要的。
比起这个，密情局的推荐信简直就是在放屁！
“你们比密情局要大方的多，那些家伙假装慷慨，最后也就给了我一张空头支票。
所以答案很明显，跟着你们会有更好的未来。”陈善禾作出了决定。
他相信自己的感觉，相信柳相泽会比密情局可靠。
“你进步了。”
柳相泽笑了笑，然后说道：“既然密情局找了你，那你就跟着我吧。
我让你告诉他什么，你就告诉他什么，不需要顾虑。”
关于格本兄弟的事情，他本就不打算亲自动手。
而让轮回者动手又怕人死了，所以最开始的计划就是驱狼吞虎，让他们自己打起来。
现在刚好送了个“卧底”过来，只要把调查到的格本兄弟的动向透露过去，他们不可能会不管。
“那……我要向他们打听些什么吗？”
陈善禾又问，急切的想要证明自己的价值。
“不要做多余的事，专心于我给你的研究就好了。”柳相泽摇头道。
“好。”
陈善禾松了一口气，认真地说道：“我会为你分析出精神毒素的制造方法！”
柳相泽和李天明对视了一眼，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这下密情局可帮了他们一个大忙。
……
凉风习习，摇曳着青葱的树林。
夕阳渐渐下沉，两个人影先后从树林里走出来。
一个表情沮丧，一个面带喜悦。
“这件事情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知道了吗？”
“知道了……”
沮丧的人沮丧的走了。
喜悦的人手里拿着几张钞票，表情十分的得意。
他把钱放入口袋，双手插着裤兜，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但就在经过一间杂物房的时候，一只大手却突然出现，捂着嘴巴把他给拖走。
他被扔到了中央的空地里，发出了一声闷哼。
抬起头，一个身材异常高大的陌生人正站在他的面前。
“你就是吴海龙？”
高大的陌生人提着衣领，将他拎了起来。
“是……”
他艰难地点了点头。
“很好。”
高大男人面无表情的抓住了他的头，然后说道：“借你的人头一用。”
“咔！”
在吴海龙蓦然睁大的双眼中，他的脖子被粗暴的拧断。
他瘫软在地，变成了一具尸体。
高大男人毫无怜悯地看着他，伸手进入怀里摸索，扔下了一朵玫瑰。
玫瑰的芬芳飘向远方，将低空的云层也染上了淡淡的香。
柳相泽走出校园，正准备继续到订单交易地点踩点，看看是否能找到可疑的人，却突然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血气。
他顺着味道走去，然后在一片绿化草丛里发现了一具尸体。
尸体的血迹已干，死亡了大概有三个小时。
他的周围没有挣扎的痕迹，也许是在死后才被搬来扔在这里。
而死者的面貌他曾见过，是钟耀成的跟班吴海龙，更让他在意的是，放在尸体上的那朵玫瑰。
那是属于红心猎手的标志，然而杀人者并不是他，也不可能是红心猎手本人。
意识到不对，柳相泽立刻离开了现场，给李天明打去了一个电话：“休息时间结束，有人要利用我们的身份做事，今晚要有大事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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