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
“到!”
“庞博。”
“到!”
“殷单。”
“到!”
殷单无奈站了出来。
“于吉。”
没想到于吉也被点了名。
张士麟扫了乐鱼一眼,又扫了南宫选一眼,看他们一个闪闪缩缩,一个昂首挺胸,最终还是决定放过他们。
“贺均南。”
有人大声道:“贺大人今天休沐。”
“休沐吗?那算了。成乾元。”
一下子喊了十个人。
除了他一个总旗外,还有四名小旗,六名缇骑。
南宫选闷闷不乐:“我想去去不了。”
“要不咱们换换?”于吉被他逗乐了。
“行。我去找张大人问问。”南宫选真的想找张士麟,吓得殷单和于吉连忙拉住了他。
“你这样子去问,岂不是告诉上官,于吉贪生怕死吗?”
一番话打消了南宫选的念头。
“你们小心了。”
一向不擅言辞的他终于憋出了一句,虽然说得非常不自在,可他的心意还是很明显的。
“谢了哈,记得帮我去一趟我家,不要让衙门的人欺负小谷豆就行。”
“包在我身上。”乐鱼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把胸口拍得呯呯响。
来到马厩,殷单一眼就瞧见了自己那匹黄骠马,于是打了一个唿哨。黄骠马听得他的叫唤,咴咴叫了两声,欢快地跑了过来,将脑袋凑向他,轻轻地磨蹭着。
“大人,没想到你御马也有一手。”
于吉竖起了大拇指。
殷单嘻嘻一笑,翻身上马:“你们是我的好兄弟,它也是我的好兄弟。它叫老黄。”
老黄开心地叫了两声,似乎接受了这个名字,紧接着奋起四蹄,跟在了张士麟的后面。
自从收缴铁器的法令颁布后,殷单是第一次踏在了滁州城的街道之上。
一丝恐慌不自觉的爬上了他的后背,让他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城池还是原来的城池,可内在却好像变了,变成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所有街道,所有房屋,全都被打砸了一遍,遍地狼籍,哀嚎遍野。
酷吏差役们如狼似虎地闯进所有人的家中,抢夺他们赖以生存的铁器,虽然说是五户保留一把菜刀、一把铁锄和一把剪刀,可衙门哪里等得及里正负责清点、收取,上门就是抢。铁锄、菜刀、剪刀、铁锹,就连油灯的灯托、蒸包子蒸笼的铁箍,甚至是绣花针,全都没有放过。有些女子头上插着的荆钗,只要是铁的,都一并抢走。
整座城市,失去了所有活力,暮气渐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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