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队里时,社员时常用它来担粪,一笼粪至少有四五十斤重,他知道,就是因为它是用榆树条编的,所以才结实耐用。
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
刚刚自己胡思乱想了很多,或者说都是些没用的东西。
转眼,太阳都开始西斜了,此时的阳光也没有中午时那么热辣了。
林间时不时还会刮起一阵风,也不知道从哪吹来的,但这种风很适合扬场。
赵万林觉得是时候回去了。
扬场才是当务之急。
至于这小木屋,来日方长,有时间再来修不迟。
有了这小笼,赵万林就好操作了,野兔全是活的,就算是天再热也能养活。
相反要是都死了的话,自己就得想办法立马解决掉,或吃或卖,或者送人。
当天就得处理掉,搁到第二天就臭了。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猎人打一天猎就要歇一天,歇的这天,其实就是想办法卖掉猎物换钱。
当然也会自己弄来解馋,但这基本上是在卖不掉的情况下才做的。
随后,他又在一堆竹林里砍了一把细竹子,棚在笼口上,这样笼就变成一个笼子,将野兔装进去,就好带上山了。
为防止有落下的,赵万林又花了将近半个多小时,沿着设套的地方细细排查了一遍。
果然,还找到了两只活的。
一路返回时,再将其余的六只全部逮住,一并放进笼子里。
一共算是猎到了八只活兔。
按照前世的捕猎水准,这次不用说是大收获,凭着这些野兔,自己都足够在自己的老婆,亲达,以及那些瞧不起自己的人面前美美的吹嘘一番了。
能有这番成果,也都是因为前世的自己花了血本。
常言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那时也确实是豁出去了。
赵万林记得当时单是买铁丝就花掉了七八块,还有用来引诱猎物的粮食,至少能撒将近四五十斤,还是背着田美娥从麦屯里偷出来的。
那时候的一斤粮是一毛二,按四十斤算的话,至少都将近五块钱了。
不过八只野兔,而且全部都是活的,赵万林相信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往山下走了一会,他就感到肚子咕咕的叫了,早上自己就只吃了一个卷死面馍,馍还不大,馅料也少,作为成年人,都不够塞牙缝。
不过望了一下四周,发现除了一些野果之外,好像没什么可以吃的。
那就吃野果吧。
前世自己就没少吃,虽然不是很甜,但也不苦,有一儿点酸,还有点涩,放眼望去,几乎漫山遍野都是这种野果子。
当然也可以捉知了来充饥,但白天知了反应比苍蝇还敏捷,想抓知了很难。
一口气就囫囵吞枣的吃了几大把。
野果子是黑紫色的,吃完他整张嘴都变成黑紫的了,跟中毒了似的。
但这种东西还不能吃太多,吃多了会伤脾胃,当然连着吃了几把后,他也不想吃了。
随后他又看到了榆树的花,熟悉感一下子又上来了,没错,榆树上开出来的花也能吃,而且吃起来清甜可口,还不腻。
赵万林记得自己小时候一饿肚子,就会爬到树上捋着吃这种东西。
因为它长的跟缩小版的铜钱一样,所以本地人喜欢叫它“榆钱钱”。
放眼望去,几乎每条涧畔上都有这种榆钱钱,赵万林站在涧畔上,就能伸手够到下面涧畔上的榆树枝,每个涧畔大约一米多高,有的是两米,但最高的也就是两米左右。
他一手抓树枝,一手捋榆钱钱,捋上一把,挑出里面的碎叶子和枯死的花蕊,然后就塞进嘴里嚼起来。
咀嚼过程中,榆钱钱那股花香味很快就会给舌尖的味蕾捕捉到,然后迅速传入大脑中枢,只需一瞬间,赵万林就能感受到来自美食的愉悦。
与其他花瓣不同的是,这榆钱钱越嚼会越油,就跟嚼芢子一样,油而不腻,还略带一股清甜,这是花瓣原有的味道,油是因为花瓣中间有尚未成型的籽儿。
连续吃了好几把,很快,肚子就上来了充实感。
舔了舔牙缝,刚刚因为吃了野葡萄,残留了一些野果籽儿,搅合着没嚼彻底的榆钱钱,却又是另一番风味。
赵万林莫名的感到欣喜。
总结道:要想好吃到更好的美味佳肴,就得大胆的去尝试。
他于是又赶紧摘了几颗野果,再就着一把榆钱钱,同时嚼,果然就再感受不到丝毫的酸涩,反而有种淡淡的甜香味。
可是自己都吃饱了。
还是留着下次再尝试吧。
打了个饱嗝,精神一下子又饱满了起来,然后他看了看笼子里的野兔,它们都静悄悄的,许是因为受惊过多,此刻都麻木到不会受惊了。
心念一动,赵万林捋了几把榆钱钱,从孔隙中撒进去,它们先是犹豫了一阵子,随后一个一开始吃,其余的就都跟着吃起来。
他于是一口气又捋了很多,往笼子里塞,直到将笼子塞满,兔儿们被挤的无法动弹为止。
然后他就满足地挽着笼子往山下走。
到第七个涧畔,赵万林看到一簇簇繁密的洋槐花,强烈的熟悉感又上来了……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