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北朝就北朝(二合一)
常住的地方多了个男人,要想没点变化是不可能的,殷听雪所住的小楼原来四平八稳,东西摆放的整整齐齐,有理有序,陈易一来,书房里的、床柜上的、还有桌上的、衣服也胡乱丢在卧房里,都添了个“乱”字,看得殷听雪只皱眉,但所幸的是他不折腾大物件,至于这小乱那就乱点吧。
夜色寒凉,入冬以后,日子是一天比一天更冷,殷听雪便给黄娘儿的窝搭了点茅草,还踏踏实实铺上了件不要袄,她旋即挑灯进屋,直入书房,便见陈易在低头看书,她好奇一瞧,哦,原来是最多神鬼的《晋书。
“在读晋书啊。”殷听雪道。
“嗯,你知道讲什么的?”陈易把身子侧了侧,尽量让她也能看到一点。
殷听雪把灯往前提了提,帮他照亮些,
“魏晋南北朝嘛,我知道。”
她史书所读不多,便是正史,读的也是《史记、《汉书等等颇有雅学儒教的书目,王府里,于《晋书这般多有神鬼志异的书,则被视为彻头彻尾的杂书,按理来说是不能明着看的,只能暗地里观摩,只是世上暗地里观摩的杂书那么多,比《晋书有意思的多了去了,所以她也没怎么翻阅过。
殷听雪有一搭没一搭地看了看,陈易转过头来,颇为玩味道:“你喜欢南朝还是北朝?”
殷听雪抬眼一瞧,便见黑夜里他一口白气吐得极长,转了几圈后灭去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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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易伸手想抓,却抓了个空,闹了个大红脸,一时竟半点怒意都再也生不起来,无奈地苦笑一下。
若非周依棠当年走火入魔在先,他也没有可趁之机。
而殷听雪见独臂女子离去,默默松了口气,还好她反应快,想起了陈易昨晚说过的怪话。
“哑了?”独臂女子问。
她忽地扯开嗓子大喊一声,“我不想背书了。”
只见周依棠手腕往下拧出巨大弧度,旋即猛一上抬,剑锋几乎毫无预兆往上斩出!反刃技。
他朝远方眺望。
二人剑锋好似在彼此滚动,陆英剑势愈发稳重,逐渐扭守为攻,彼此剑招,不过一横一竖,陆英看见,周依棠的剑已褪去大山的外衣,仿佛有布锦撕裂,一圈圈剑舞间逐渐显露庐山真面目。
说起来,陆英是不是明天就回苍梧峰了?…………
殷听雪不想听他说荤话,给书房的灯匀了点灯油,就转身回房去了。
被她识破了,陈易索性承认道:“不然呢?拆开试试嘛。”
陈易笑了笑,走近过去,刚一把灯放到床头柜上,殷听雪便熟稔地揭开被窝,念了一句:“进来吧。”
独臂女子也是微呆,随后豁然抬头,冷冷道:“看你一天到晚教了她什么?也敢在我面前妄语。”
周依棠笑了,笑得天色更显寒凉。
陆英也并无废话,取来兵器架上的木剑,便旋即立到了师尊对面。道武双修的寅剑山上,弟子问剑于师傅,从来常见,乃至师徒彼此问剑,都不算太罕有,若放在规矩森严的门派里,免不了是个不敬之罪,可寅剑山这番风气由来已久,已不可考,只知上利寅剑山的剑道,下利普济世人、斩妖除魔,故此源远流长。
他怎会在这里?陆英刹那心境大乱,原来愈发圆润无漏的剑势溃散开来,手中剑锋一抖,哗听到破空声。
四目相对,陈易沉默了一会,道:“我说过,她这样不快乐,我想她过得快乐些。”
周依棠朝陆英望了眼,点了点头,这便是最大的认可了。
他看见殷听雪在床上躺着,拎着纸来看。
她冷眸微敛,吐字道:“也就是说,我差上一筹?”
她单手握剑,起步便踏入到昨日问剑场地中,道:“来,看看你是否真小有所成。”
殷听雪捻着瓣,跃跃欲试,却猛地又停住,
殷听雪不想看他们吵架,也不知怎么化解这怒焰,急中生智道:“我想北朝…”
“我感觉,现在的你跟当时即将走火入魔的你…有点像。”陈易缓和着语气道。
“白玉真人与我说,你下一份缘法在西南,大抵是去剑乡择剑,”待走到远方的石崖愈发近了,周依棠问道:“剑池过后,你的剑如何?”
问剑得胜,独臂女子面上并未显露喜色,方才问剑,看似只是陆英验证自己的剑道,实则却是她一点点打磨陆英的剑心,摒除杂念。
陆英三步一回头,仍朝那望,心境波澜起伏间,百思不得其解,寅剑山…寅剑山可是女修道门啊!学堂内,殷听雪也在朝那边看去,惊愕之余,心中多了点不详的预感。
这时,草木间窜出一道身影。
一头猪?!极其突兀的一张猪脸出现在草木掩映间,那人带着面具,好似还在朝这边笑了笑。
陈易吸了口气。
陆英道:“弟子不敢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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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殷听雪的天耳通好似随时随地都能听见,想听见就听见,想不听见就不听见,与自己动用天眼时要念开眼咒可谓天壤之别。
陆英回身一剑,恰似揭幕而开,就看见那是…
独臂女子盯着那丑陋的猪脸面具,它可笑至极,她却半点不笑,“摘下来。”
当下师徒二人真正交手了。
言语尽了,她便转身倏然离去。
不过,到底她还是把纸放回到匣子里,就放到床头边上。
陈易心底一柔,一骨碌地便躺了进去,反手把她揽到怀里。
明白是说不动他的,殷听雪也放弃了,只能把头尽量埋低,明天的事,就留到明天再说吧。
“这是我的徒弟,才是你师姐。”周依棠一字一句。
殷听雪方才从学堂旁观到全部过程,朝这边看看,又朝那边看看,旋即意识到大事不妙。
木剑正中陆英剑身,若是真剑厮杀,便是斩断一支手臂,陆英剑被震开,不得不两手握剑,步伐向后而退,周依棠旋即再进,以单手对双手。
殷听雪哪里肯上当,一上当就肯定被狠狠欺负,他总说她不够味,就是得欺负才够味,而一旦被欺负,怎么个悲惨法就全看他心情了。
却是最大道至简的变化,这一剑的角度叫人意想不到,更是单刃为锋的刀所做不到的一击,唯有双面为刃的剑方能施展,虚即实,实即虚,于陆英这等境界而言,唯有浸淫剑术数十年如一日的剑客方能变化自如。
陆英略作垂眸,旋即问:“师尊要以谁相较?”
周依棠余愠未消,问道:“有你何事?你不想背书,想背什么?”
那不是他送给她的纸吗?“拆开试试?里面有东西,”陈易顿了顿,诱惑般道:“你想知道吗?想知道你就拆开。”
周依棠剑尖抬起,像是戳中新疤,竟反唇相讥道:“像又如何?你又要再来一回?”
“…是…”
周依棠的剑已悬到陆英脖颈几寸之处。
她虽亲眼见到陆英的变化,但此刻也该问上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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