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宣,是许砚的字,温锦华老早便知晓,只是从前总觉得夫妻之间郎来娘去的,未免有些矫情肉麻,如今也不是那么不好说出口了。
许砚欣喜的说不出话,紧紧的抱着温锦华,手掌轻抚着怀中娇娇儿的后髻。
“好听,为夫曾听过昆仑云海,大漠鹰鸣,曾听过山涧清泉,瀑布飞流,鸟歌弦奏,而这些,都不如锦娘的一声宣郎好听。”
回廊屋檐之下,两颗心依偎在同一频率下跳动。
翌日一早,许砚便亲自送温锦华出了国公府,又配了两个女使跟随照顾。
温锦华道:“我入宫是侍奉皇后,自己带两个女使伺候像什么样子?”
再者说,她在家中时也没有用过女使,一向是亲力亲为,她不信任旁人,也并没有什么心腹。
许砚勾唇道:“你向来不用女使,不知其中便利,偌大的皇宫,若是皇后有物件让你去各宫取,你只怕是跑断腿都跑不过来的。”
温锦华笑了笑,不甚在意:“皇后娘娘召我入宫,是因为我有一手舒筋活络的功夫,又会侍弄汤药,坤宁宫那么多女使,东西六宫奔走哪里轮得到我?”
“大哥多虑了。”许墨前脚跨出门,嘴便跟了上来,不阴不阳道:“嫂嫂是世子妃,朝廷命妇,纵使进宫也是陪伴皇后,谁敢真把她当婢女用?”
温锦华白了许墨一眼,这厮回回都没什么好话等着她。
许砚无奈的横了一眼许墨,又转向温锦华道:“女使可以不带,但最起码让为夫亲自送你入宫吧。”
温锦华本想点头答应,这一入宫便是一个月,要一个月见不到面了。
只是,她又想到上次许砚带她入宫拜见时,一直在马车上咳嗽,思及此,便果断道:“不必劳烦宣郎,二叔不是要去北镇抚司吗,那临近西华门,正好同路!”
许砚方才上马,一听这话便想直接纵马启程,温锦华看出许墨意图,一把拽住了墨之,笑道:“墨之啊,你家二公子不愿意捎我,不如你捎着我吧?”
话音刚落,便见许墨勒停要启程的马儿,转头目光森冷的看向她。
“上车,我今日公务繁忙,可不想因你耽搁了。”
许砚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温锦华达到了目的,笑着上了马车,又掀起小窗的帘子挥了挥手:“在家等着我,要记得按时服药。”
许砚笑着点头,目送马车渐行渐远,眸光却渐渐暗了下来,转身走进府中,本因病弱而微微躬着的背,此刻挺的笔直,直至身后大门缓缓闭上。
氏非不知何时出现在许砚身后,拱手道:“世子,属下即刻知会宫中,让他们照看世子妃。”
“若是世子妃缺了一根汗毛....”
氏非立即会意,单膝跪地道:“世子请放心,属下明白。”
不远处,小厮前来接许砚回屋,眼见要到跟前。
转眼间,许砚的背又塌了下去,眉眼间尽是疲惫,虚弱的将手搭在小厮的手臂上,有气无力道:“走吧,回栖梧院。”
氏非领了命,便飞檐走壁顷刻间没了踪影,温锦华的马车刚行至北镇抚司前,以为许墨便将她送到这处,却没想到连停都不曾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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