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柯回家拿了几套换洗衣物,又带上被子和床品,正式窝进了闫致家里,平时除了买菜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有次下楼丢垃圾,偶然遇到之前就脸熟的保洁,那保洁说很久没看到容柯,还以为他已经搬走了,容柯只是笑了笑,没有接话。
闫致一直上班上到了除夕前一天,下午六点半准时到家,一进门就抱怨道:“我喜欢工作,但我讨厌上班。”
“没有人喜欢上班。”容柯把饭菜端上餐桌,取下围裙道,“快去洗手吃饭。”
闫致一边走进厨房,一边问:“我给你买的围裙还没到吗?”
容柯穿的还是之前闫致助理骆飞买厨房用品时,随便买的围裙。
纯黑色,胸前有一朵太阳花,普通到不能再普通。
“你买的围裙能穿吗?”容柯说。
白色蕾丝、白色女仆裙、白黑波点……每件都轻薄到不行,容柯怀疑油点子一溅上去就会烫个洞,这样的围裙能穿着做饭?
“怎么不能穿了?”闫致颇为认真地问。
“你见过有人穿情趣内衣做饭?”容柯反问。
“生活就是需要一点情趣。”
容柯想说你跟我搞什么情趣,不过他突然想起之前拍戏认识的女性朋友,就算不出门也会在家里化美美的妆,倒也不是不能理解闫致的这些“奇思妙想”。
吃过晚饭后,容柯自觉收拾好了厨房,接着踩着点来到客厅打开了电视。
这会儿新闻联播刚好播完,央视一套播起了《律政精英,正是容柯去年在巴黎时装周前后拍的那部律政剧。
他知道这部剧背后有政府支持,但没想到竟然能在央视一套播放。
今晚正好播到他出场的那个单元,镜头一转,一个穿白色背心的小伙儿出现在画面里,他赶紧拍了拍身旁的闫致,说:“快看,是我。”
闫致原本正处理着堆积的邮件,被手下人办的事蠢到皱起眉头,但抬眼看到电视里的容柯后,他眉头一松,暂且把笔记本电脑放到一边,问:“这是你什么时候拍的?”
“去年九十月份的样子。”容柯说,“就巴黎时装周遇到你那会儿。”
回想到当初,容柯也觉得很不可思议,他原以为他和闫致是两个世界的人,没想到小半年过去,他竟然会和闫致坐在一张沙发上看电视。
闫致似乎也在想两人的初遇,好奇地问:“你刚见到我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你说第一印象?”
“嗯。”
“就……”容柯不想说得太直白,没有说“美神”,而是拐了个弯,“阿佛洛狄忒。”
他以为闫致会追问,到时候他再留个悬念,让闫致自己去查,结果没想到闫致只是挑了挑眉,显然是听懂了他在说什么。
“这么巧?”闫致嘴角微弯,“我回头看到你的时候,你让我想到了阿多尼斯。”
好吧,容柯在希腊神话上的知识储备着实有限,他追问了一句那是谁,闫致让他自己去查。
点开百度搜了搜,答案很快出现——阿佛洛狄忒仰慕的美男子。
容柯捶了下闫致的肩膀,笑道:“这么看得起我啊。”
这时电视里演到了容柯找项目负责人讨薪的剧情,他让闫致快看:“我马上要失手打死他了。”
平日里容柯的情绪大多是内敛的,闫致还很少看到他这么急切地让别人做某事,难免有些好奇:“你以前也会让蒋司看你的戏吗?”
不得不承认,容柯有被扫兴到。
“刚开始会。”他说,“后面就不会了,他根本不支持我接这样的角色。”
电视里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年轻小伙从帆布挎包里掏出榔头,狠狠地敲在项目负责人的头上,眼神里有凶狠和疯狂,但更多的是不顾一切的绝望。
“为什么不支持?”闫致不理解,“你不是演得很好吗?”
“他觉得太low。”容柯撇了撇嘴角。
直到这里,容柯对自己的表现都还算满意,但一想到后续的戏份,他轻微叹了口气,说:“我拍这场戏的时候就是知道他和柳青官宣的那天,后面我的发挥就不是很好了。”
“你现在还会介怀吗?”闫致问。
“我有病啊。”容柯说,“我巴不得他跟他姘头有多远滚多远。”
闫致笑了笑,语气轻松了不少:“那你之前为什么会跟他在一起?”
容柯没有立马回答,后仰靠到沙发椅背上,有些感慨地说:“他是个很真性情的人,那时候我们都是新人,在片场连休息的椅子都没有,是他跑前跑后给我找来了椅子,还给我买了奶茶。”
闫致沉默了一瞬,说:“这就把你拐到手了?”
“他还因为公司不给我资源去找庄康吵架,还是为我做了很多事吧。”容柯说,“我不是跟你说我家只有我一个人吗?”
“嗯。”闫致应了一声。
“我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出去打工了,一直给我寄钱,寄到了十八岁。但是自从我考上大学之后他们就消失了,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养大我的奶奶也去世了,大学那几年我都是一个人在寝室过年,所以……”
“如果有人对我好的话,我一定会加倍好回去。”
闫致突然理解容柯为什么会那么珍惜粉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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