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仙都院最大遗址仙女座星系西北方向,有一颗适宜生灵居住的星球。
这天,一群长嘴妇围着张家村中央,一栋最高、最豪华的吊脚楼碎语。
“额,你知道吗?咱们村最有钱的张家,几天前生了一个活死人。”
“活死人?那是什么?人怎么可能是既是死,又是活?”
“哦哦,我知道了,一定是僵尸。”
“你个二傻子,活人能生僵尸吗?”
“那到底是什么,快跟我说啊,都快急死我了!”
“对啊,你快说啊,别盲人卖喇叭,瞎吹了。”
那名围在被围在中央的妇女,神神秘秘说道。
“活死人就是眼睛就死死闭住,直挺挺的躺在那里,吃喝拉撒都要人喂,除了能听到喘气外,其余跟尸体差不多。”
旁人惊愕道:“那岂不是跟地上的野草一样?”
“你是瞧不上野草咋的,野草靠自己的根能吸收养分,张家的孩子可以嘛?”
话还没说完,楼上一个六岁大的女孩子,探出头来。
还没等下面长嘴妇反应过来,小女孩直接将一盆脏水,泼到那个说的最狠的妇女身上。
下面的泼妇直接骂道:踏马的,小兔崽子,居然敢朝我身上泼脏水?”
小女孩讥讽道:“真是搞笑,用干净的水泼你,不就成了浪费水资源?”
泼妇刚想冲上楼,给小女孩一个教训。
没想到,泼妇的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哭喊声。
泼妇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大孩子,正提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走过来。
泼妇勃然大怒道:“张铁,你欺负我家孩子干嘛?”
男孩嬉笑道:“我怎么就欺负你家孩子,就不欺负别家的呢?冬二娘,我告诉你,只要你骂我弟弟一次,我就欺负你家孩子一次。”
说完,男孩一个巴掌,打在小孩子的屁股上。
小孩子瞬间疼的嗷嗷叫。
泼妇举着巴掌就要冲过来。
男孩一把将孩子举在头顶,威胁道:“冬二娘,你敢动武,我就敢摔你家的孩子,摔成脑震荡,就不关我什么事了。”
泼妇骂道:“刚刚是我骂你弟弟,一人做事一人当,关我家孩子什么事情?”
男孩举起孩子,剑锋相对道。
“冬二娘,我现在教训的不是你,而是你家狗蛋。有其母必有其子,狗蛋,你跟你娘说,你有没有在背后,骂我弟弟?”
孩子眼泪咪西的点了点了头。
泼妇深吸一口气,“张铁,我家狗蛋年纪比你要小那么多,你就不能让他一点儿?”
男孩气势磅礴道:“我又不是他爹,凭什么让着他!”
泼妇语塞,只得换种语气说道。
“张铁,你弟弟生下来就是那个鬼样子,我只是说出实情而已,你不要得理不饶人。”
男孩揶揄道:“冬二娘,你还知道你占理啊?”
泼妇气急败坏道,“张铁,我冬二娘说话直,你别介意。”
男孩一巴掌,又打在泼妇孩子的屁股上,孩子立刻哇哇大叫起来。
“我的巴掌打人疼,你也别介意。”
泼妇无奈说道:“张铁,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就别斤斤计较了,吃亏是福。”
男孩捏了捏小孩的耳朵,反怼道:“冬二娘,那我祝你福如东海,寿比昙花。”
泼妇见张铁语言实在犀利,再次人身攻击道。
“你娘生了活死人,以后迟早要吃了你全家。”
男孩反怼道:“你再怎么骂,他也是我弟弟,关你屁事。”
泼妇勃然大怒道:“你难道就不怕死?”
男孩呵呵笑道:“但凡从娘胎中生下来的人,就没有怕死的,因为怕死的都TM没生下来,所以你别死字吓我。”
说完,男孩将手中孩子扔到一个草垛上,不屑的说道。
“我告诉你们这些泼妇,少议论我弟弟的是非。”
“否则,我见到你们孩子一次,我就打一次。”
周围的妇女,看着牛犊大小张家老大张铁,知道这位张家老大,说的出来,就做的出来。
冬二娘从草垛上抱起她家孩子狗蛋,恶狠狠的蹬了张铁一眼。
张铁捡起地上一根棍子,作势就要向前打人,吓的冬二娘连滚带爬跑了。
剩下的农村妇女,一见她们的头头都撤了。
张铁看着冬二娘逃跑的样子,哈哈大笑道。
“冬二娘跑,冬二娘追,冬二娘屎尿横飞。”
冬二娘回头蹬了张铁一眼。
张铁毫不客气的回怼了过去。
这时,二楼房间中一个疲惫的声音传来。
“铁子,娟子,你在干嘛?外面怎么闹哄哄的?”
张铁低着声回道:“没事呢,娘,我刚刚在跟邻居街坊唠唠嗑。”
“你才十岁,学什么别人唠嗑?”
“哈哈哈,就是闲聊几句,没事呢。”
刚刚端水泼人的小女孩,回道:“娘,刚刚冬二娘他们在欺负哥哥,还骂弟弟是活死人。”
张铁赶紧打断道:“没事,他们都被我赶跑了。”
“唉,铁子以后你遇事要多忍一忍,不要跟他们斗嘴,她们这些人全身都是软的,只有嘴巴最硬,别当她们是一回事。”
“嗯嗯,好的,娘,我知道。她们这些人就是三斤半的鸭子,两斤半的嘴,我是不会跟她们计较的。”
“铁子,你有这种心态,娘就放心了。”
张娟问道:“娘,弟弟的病,什么时候开始好呀。”
“娟子,你爹去请大夫了,弟弟马上就会治好。”
张娟啜泣道:“娘,又是弟弟治不好呢?”
还没等他们的娘做出回答,张铁便拍着胸膛说道。
“弟弟治不好,以后我也会保护弟弟的。隔一阵子,爹要送我去镇上王铁匠那里做学徒,以后我赚钱给弟弟治病。”
这时,张娟听到楼下有响动,伸出头往窗户外面看了一眼,兴奋的说道。
“娘,爹带着钱大夫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穿道袍的老人,看起来好厉害样子。”
躺在床上的中年女子,艰难的想要爬起来。
不过,很快张父就带着钱大夫几人就走进了房间。
坐在床沿的安氏,抱着怀中的孩子,站起来迎接道:“见过钱大夫,见过道长。”
钱大夫赶忙扶住安氏,“孩子我来抱就行,你现在体质弱,别着凉了。”
安氏将孩子递了过去,使劲的鞠躬道。
”谢谢大夫,谢谢大夫。”
钱大夫抱住孩子,和颜悦色道:“张夫人,你把你孩子的病情,再详细的说一次,我再看下。”
安氏啜泣道:“大夫,我家老三生下来就是这样,除了能自己呼吸外,四肢都无法动弹,连奶水都要灌进他的喉咙,摸着他的肚子,才能吞的下去。”
钱大夫一边观察孩子,一边安慰道。
“张夫人,不要担心,这估计是患了失魂症,我这次把清风观的秦道长带过来了。他不仅医术高明,还会仙术,一定会治好的。”
安氏惊喜的回道:“谢谢钱大夫,谢谢道长。我给您们磕头了。”
秦道长赶忙扶住安氏,并让张父扶着安氏躺在床上。
钱大夫把了一下孩子的脉搏,左右看了一下孩子,都没找出病因,只得把孩子递给秦道长。
“秦道长,这应该不是身体上的原因,您看看这孩子是怎么回事?”
秦道长接过孩子,先用手指撬开孩子嘴巴,看了一下舌头,发现没有什么毛病,然后又准备打开孩子的眼皮,却发现发现孩子的眼皮,怎么都打不开!
秦道长沉思一会,只能用祖传的开眼诀强行打开了。
秦道长左手抱住孩子,右手对着孩子开始施展法诀。
一番操纵后,孩子的眼睛终于打开了。
周围钱大夫、张氏夫妇,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玄妙的法术,不由对秦道长下面的举动更加充满了信心。
秦道长为了确认孩子的病情,先看向孩子左眼。
令这个老道士诧异的是,左眼珠子正中间出现一道碧绿色的小门,上面写着四个看不懂的文字。
虽然秦道长不解其意,但其携带的信息,却直指灵魂。
“六道轮回。”
秦道长马上明白了这四字含义。
正等秦道长要细看的时候,他的身体产生一阵悸动,触电一般收回了手指。
秦道长还不死心,又看向右边的眼睛,只见瞳孔中间凝聚出一只淡金色的蝴蝶。
蝴蝶的双翼轻轻的舒展了一下,轻姿薄翼,仙气随香,犹如一位仙子在翩翩起舞。
秦道长整个心神,都被蝴蝶美轮美奂的身姿吸引了过去,直愣愣的站在那里。
一盏茶后,钱大夫见秦道长沉默不语,以为他遇到了什么难题,轻轻推了一下秦道长。
“大师,这孩子看起来挺可怜的,您看方便给这孩子开个方子吗?”
秦道长这才缓过神来,直接把孩子递给了张家媳妇。
秦道长刚想把他看到的的事情说出来。
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秦道长的身躯就同沙子做的一般,碎裂一地,化为虚无。
而世人关于秦道长的记忆都戛然而止,仿佛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在众人眼中如同活死人的孩子,在眼睛打开的刹那,突如其来的产生了一丝灵智。
不过孩子的灵智,既没有和身体融为一体,又没有显现出智慧。
只是变成一只灰不溜秋的蝴蝶,出现在灵海中。
蝴蝶儿在灵海中不断飞来飞去。
飞舞了一会,他不知为何停了下来。
这时,他突然看到灵海深处,不断有光芒发了出来,
他好奇之下,煽动俩只细小的翅膀,朝里面飞去。
飞了良久,蝴蝶儿终于飞到了灵海发光的位置。
原来,这些光芒来自一个个点。
这些光点呈一字排列,有大有小,大的如鸡蛋,小的如尘埃。
光芒也有亮有暗。
亮的有的星辰,暗的却比不上萤火虫。
不过,虽然大小,亮度都一样,但共同点却是,都发出独特的光芒。
在幽暗的灵海中,显得美轮美奂。
蝴蝶儿扇着翅膀,来到了第一个光点。
刹那间,光点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吸引力,将蝴蝶儿吸了进去。
只见这个光点里面,有一位年轻的妈妈,正抱着一个刚出生婴儿不断哭泣。
旁边,有一个年轻的男人不断劝说着什么。
这位婴儿始终闭着眼睛,好似睡着了一般。
蝴蝶儿在婴儿旁边飞来飞去。
可惜无论闹腾出多大动静,这里的人都不看他一眼。
这时房间外面走进来数位穿白大褂的人。
他们带着婴儿不断在各种仪器面前检查。
可惜一番折腾过后,婴儿还是之前老样子。
后来几天,有几个穿黑色制服,长的凶神恶煞大汉,走了进来。
他们将几张白色的纸,扔在两人面前。
原来,没有住院费了。
房间中的男人看到这群人扭头就走,只剩下年轻女子抱着婴儿愣在原地。
女子被那些人赶出来,踉踉跄跄跌倒在地上。
她的额头触地,砸出一块鲜红的印记。
可她怀中孩子,却没有受到一丝伤害。
黑夜来临,女子躲在医院一个角落中勉强度过一碗。
醒来之后,她找到他男人的住所。
男人却对她避而不见。
女子看着怀中犹如死去的婴儿,又咬着牙齿,离开了这里。
她开始了一边捡垃圾,一边攒钱给孩子治病的生涯。
几年后,女子从一个城市,转换到另外一个城市。
从一个医院,又换到另外一个医院。
在这段难熬的时间里,她原本俏丽的容颜,黝黑的发丝,此时,早已变得黄发驼背。
或许,唯一不变的是她背上那个依旧就像是死去的孩子。
一个寒冷的冬天,她所在的城市开始了改造。
她栖身的地方,多了好多尖尖的石头。
一时间,女人变得有些茫然。
黑夜降临,天空中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她站在冰雨中,任由雨水浸润。
雨越下越大,她怀中孩子的呼吸声,越来越沉重。
女人醒悟过来。
她朝旁边一个桥洞跑去。
可是,这里也一样,被种满了尖尖的石头。
她看着过往穿梭的车辆,一时间竟无立锥之地。
女人只能找来一块小小的木板,放在石头,勉强让她脱离车子的轨道。
孩子的呼吸,越来越重了。
女人赶紧把孩子抱的更紧,企图让自己的体温,带给孩子一丝温暖。
小雨过后,天空中又飘起了鹅毛大雪。
太累了。
人世间,活着太累了。
女人慢慢睡着了。
后半夜,刺骨的冰寒,席上了她的身体。
女人冻僵了身体,呼吸也慢慢停止。
而怀中,被她守护的孩子,在失去母亲的温暖后,也停止了呼吸声。
光点播放的影像,戛然而止,又回到开头那个画面。
蝴蝶儿看了数遍,又朝下个光点飞去。
第二个光点有米粒大小,刚进去看到的也是一个婴儿。
跟第一个有所不同,这个光点持续的时间很长。
婴儿在几个大人喂养下,身躯慢慢变大,变成一个青年人。
只是这位青年天天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四肢无法动弹。
光点里面的时间不断快进,三四十年后,青年人变成了中年人。
而婴儿身边出现最多的那个俏丽女子,变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老婆婆看着床上的中年人不断流眼泪,口中说着含糊不清的话。
最后老婆婆停止了哭泣,将头转向一旁,拿着枕头,朝中年人的头压去。
片刻后,中年人仅有的呼吸也停止了。
老婆婆颤颤巍巍的踏上一个凳子,将头伸进早就准备好的绳套里,俩脚一蹬,画面重新开始。
从第二光点出来后,蝴蝶儿看到自己的身躯,居然出现了变化。
他能发光了。
光芒,就跟眼前的光点差不多。
蝴蝶儿欣喜的转了两圈,接着又朝下一个光点飞去。
第三个,第四个......第一百个。
这么多光点,蝴蝶儿在里面看到的东西,都差不多。
都是从一个就像是死人的孩子开始,然后又从这个孩子的死结论。
蝴蝶儿实在闲的无聊,就听起身边人的对话。
通过动作的比划,他慢慢学起了他们的语言。
站在床边的人,他们说的最多的几个字,就是“我爱你”,或者“爹娘希望你健康快乐的活着。”
他转了转身躯,感到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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