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夫人一气赶回家,温娇最后那一记狠厉的眼神不停地在她脑中闪现,激得她不停地直冒冷汗,直到看见陈光蕊回来,才抓住了救命稻草:“萼儿,我在江流儿那里撞见满堂娇了!”
陈光蕊这些日子接连碰壁,官衔被一贬到底不说,有心想要活动一二,把龙王赠宝捧到上官的面前都无人敢收。对方的目光明明恋恋不舍地流连在宝物之上,口中却还要不咸不淡地说着些废话:“你啊,一时糊涂做错了事才有此罚,就姑且安心在文渊阁呆个几年,也当避风头了。你先好好修书,做出些事来。圣天子圣明烛照,看得见的。”
陈光蕊唯唯诺诺,一回身立时垮了脸。他是一时糊涂得罪了殷温娇,可殷温娇难道就没有一点错吗?她失贞,不柔顺,还敢教唆她爹打压他,根本毫无德行可言。皇上也被奸臣蒙蔽,竟然贬了他的官。可叹他陈光蕊满腹文章,一腔忠心,就这么被踩进了尘埃!
其他路都走不通,这令陈光蕊对玄奘充满了期待。一听张老夫人的话,原本死气沉沉的脸霎时焕发出惊喜的神采:“她怎么说?江流儿可是劝她与我重归于好了?我就知道,她舍得与我绝了情意,可绝舍不下这个儿子。”
看他如此期待,张老夫人嗫嚅了几下,方才磕磕绊绊的将先前之事讲了出来:“萼儿你是没亲眼看见,她的模样一下子年轻了十几岁,瞧着竟像是刚嫁进门时给我敬茶那会儿的样子,水灵得紧。也不知道回了娘家,她爹娘是怎么给调理的。我听说,丞相府里要再张罗着给她说亲了,萼儿你可得抓紧的,等再嫁了人可就什么都来不及了。江流儿可恶得很,他这边的路子是甭指望了,你得另外想个法子把满堂娇哄回来。”
随着她的絮叨,陈光蕊的脸色越来越是青灰,眼神呆滞到;了极处,低声不停地念叨:“对我只有恨没有情?重返青春?还要再嫁?怎么可能,这不对、这不对、这不对……娘,这不对!”
他扳住张老夫人的肩膀,连连摇晃:“满堂娇才不会这么无情,她舍不得我的!你说她重返青春?我知道了,她是狐妖幻化出来的!”
张老夫人被他捏得生疼,听他口出如此荒唐之言,正想反驳,便对上了他的眼睛。短短一月间,昔日的俊俏郎君枯槁成了落魄的失意人,两颊凹陷下去,布满血丝的双眼正闪动着癫狂的光。
张老夫人心里“咯噔”一下,不敢反驳他。生怕一言不慎,就刺激到宝贝儿子那即将崩溃的神智。
陈光蕊越想越觉得找出了真相:“没错,真的满堂娇其实在那天上吊的时候就死了个干净,之后狐妖变化成她的模样顶替了她。所以才会在第二天行事作风大变,不光捆了我的爱妾,还跑回娘家告状,要与我和离。一定是这样,娘,现在的满堂娇是狐妖!”
他霍然站起就要往外跑,张老夫人一把从背后抱住,带着哭腔叫道:“萼儿,你要跑去哪里?”
陈光蕊颤抖着嘴唇,勾起一个扭曲而亢奋的笑容:“我要降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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