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月离想到刚才她被问到的那些话,看似不经意,实则一句比一句锋利,稍有不慎便会答错。
这梅姬哪里像个没心眼的?分明是一张笑颜哄得人相信罢了。
“除此之外还有两位婕妤和两位才人,都是陛下从潜邸带来的,平日里也没什么引人注目的地方。”
这么一看,陛下的妃嫔真不算多,但是选秀也快到尾声了,只怕又会给后宫增添不少颜色。
“在后宫中,就只有两位公主?”
问到这个问题时佩兰的面上有些不自在,她小心翼翼地抬头望了眼外边儿忙活的宫人,随后压低了声,轻道:“其实听说之前皇后娘娘在潜邸时怀有龙嗣,后来却滑了胎,这事儿后来无人敢提。”
陛下登基四年,龙嗣艰难,朝臣们定会抓着这个点不放,想来他也觉得烦了。
月离自己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乱说。
她的心微沉,想着明日请安定会打一场硬仗。
出了澜月阁,梅姬看着御花园中开得正盛的花,走上前,摘下了一朵芍药。
“娘娘喜欢这花吗?”凌冬浅声问着,“娘娘若喜欢,奴婢给您摘下些带回去插进花瓶里。”
梅姬却咧着嘴温温和和地笑了,随后一把将手中的花揉捏在一起,摇着头:“不,我不喜欢芍药,只爱梅花。”
凌冬跟上去,却没忍住说了一句:“这位新册封的月姬娘娘排场还真是大,娘娘您明明比她要先得宠,她却连句实话都不说。”
梅姬转头看着凌冬,那张脸上没了笑容,看上去有种让人惊心的凌厉和气势,只听她淡然道:“她说与不说,抑或是说什么都不是你一个奴婢该管的。”
“把嘴巴给我闭严实了,再让我听到诸如此类的话,就休怪我不近人情了。”
凌冬浑身颤了颤,连忙跪下,颤颤巍巍地道了句是。
晚上,月离本想着今日刚册封了她,中午又来陪着用了午膳,怎么说也不该再来了的陛下的轿辇在沉沉的夜色中到了澜月阁。
彼时月离还在卸下首饰,门口的小太监慌张地进来朝她跪下,只道:“娘娘,陛下、陛下的轿辇往这边来了——”
月离心头略有些惊讶,看着镜子里自己不着粉黛的模样,又扫一眼梳妆台上的首饰,随意点了一个拿给身后的佩兰。
“快,快给我戴上。”
佩兰轻轻笑着,躬身给她戴上了两个白玉兰耳坠。
宋玄到的时候刚好月离从房里出来,似乎动作有些急,头发披散着,身上披着白色的披风,看见他的一瞬间眼睛便微微弯了起来,轻抿着红唇,上前两步来迎他,声音轻轻柔柔的。
“臣妾给陛下请安。”
宋玄默不作声,伸手揽住了她的腰将她往屋里带。
佩兰和殿内的其他宫女赶紧出来,轻轻替他们把门关上。
殿内点着烛火,火光照耀下能看见月离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宋玄想了想,伸手勾着她坐到了身侧。
一股沐浴后的清香扑面而来。
他喉咙上下动了动,眸子里暗沉沉地仿佛藏住了什么,最后伸手拨弄着月离刚戴上去耳坠,哑声道:“下午戴的不是这个。”
下午戴的是银丝编蓝宝石的,只是刚刚太急了就随便拿了一个。
月离贴着他坐在床榻上,微微仰起脑袋看他,语气带了些娇嗔地说:“还不是陛下,都没和臣妾说过要过来,臣妾都卸了首饰要睡了呢。”
宋玄拨弄着她耳坠的手指慢慢顺着她的下巴往前划过,勾起了她的下巴,眸中带了兴味:“怪朕?”
月离脸上起了些薄红,撇过眼神,支支吾吾地:“陛下故意逗弄妾身。”
她长得实在娇媚,不似于李贵妃那样艳丽,却有着比之更甚的媚骨,在灯火下更显得可爱勾人。
“把耳坠摘了。”宋玄靠近她,轻道。
月离有些茫然,却还是听命摘了下来,两朵精心雕刻的白玉兰被随意掷在床上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随后月离整个人被压覆在床榻,夜色渐深,烛火未息。
不知过了多久,里面传来了宋玄第三次叫水的声音,李知浑身一激灵,赶紧让人送过去。
佩兰听着差点都要红了脸,好在她年纪也大了,对于主子受宠的事情自然是一百个愿意。
却是苦了月离。
她从来不知道宋玄对这种事这么热衷,一次两次她尚且能应对,但是如今日这般抑或是昨日那般,弄得她连根指头的力气都抬不起来,她如何能应对起来?
她越哭越求饶,宋玄就越凶越狠。
到现在,月离哑着嗓子看了眼天色,差点又哭出来:“陛下,妾身还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宋玄看她清洗完后身上露出来的皮肤上星星点点的红痕,侧过了头,轻抚着她的背脊,轻道:“明日朕让人去和皇后说一声,免了你明日的请安。”
月离被哄得迷迷糊糊的,实在也没有力气再往下撑着了,闭上眼睛轻轻哼了一声,浅浅地倔强地说了句:“多谢陛下……”
宋玄看着睡着过去的女子,脸蛋微红带着潮意,眼尾哭出了红痕,嘴唇像是染了一层胭脂,艳丽又妩媚。
真是个妖精。
第二日一早,月离是被佩兰喊醒的,她费力起身,问是什么时辰了。
佩兰服侍她起身,道:“回娘娘,卯时刚至。”
虽说昨日陛下让她不必去给皇后请安,但是这样引人注目的事情月离是万不可能做的。
她深吸了口气,穿上鞋下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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